他警觉地转头,却只看到茂密的树丛微微晃动。
“怎么了?“莉莉注意到他的异常,小声问道。
斯内普刚要回答,一声清晰的“扑通”声从水面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一圈圈波纹从距离他们约二十码的水面扩散开来。
“可能是水獭或陆龟,它们经常……”吉恩举起魔杖,紧巴巴地说,但声音里明显有一丝异常,“后退!所有人慢慢后退!”
他的话戛然而止——水面突然剧烈翻腾起来,一个巨大的绿色身影在水下若隐若现。
“梅林的胡子啊!”韦斯莱夫人倒吸一口冷气,把珀西搂得更紧了。
一条巨大的绿色蝰蛇从水中昂起头颅,带起一片水花。它的身体至少有十二英尺长,水珠顺着鳞片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它张开大口,精准地咬住一只低飞的水鸟,绿色的竖瞳冷冷地注视着这群沼泽地里的不速之客,然后重重落回水中。
“别动,所有人慢慢后退……”吉恩压低声音,“它只是在捕猎,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巨蛇似乎对这群人类毫无兴趣,开始在水中缓慢游动,享受它的猎物。
然而队伍中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巫突然举起魔杖,眼里亮起了贪婪的光芒。
“这不是一般的蛇!”他激动地低声说,“毒液、鳞片、甚至是眼睛,都是顶级魔药材料……”
“住手!”吉恩厉声喝道,但为时已晚。
一道红光从紫袍巫师的魔杖射出,击中水中的巨蛇,迸出的水花像阵雨一样落在众人的身上。
巨蛇在水里摇摇晃晃地摆了摆身子,又重新冲出水面,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一种近乎金属摩擦般的嘶鸣,翠绿色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
“你这个白痴!”斯内普吼道,魔杖已经握在手中。
紫袍巫师很快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巨蛇的尾巴如鞭子般甩出,精准地击中他的胸口。
“啊——!”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就被拖入水中。
水面剧烈翻腾,几秒钟后,一片刺目的鲜红浮上水面。
巨蛇并未就此满足。它愤怒地在水中游动。
“跑!”韦斯莱先生大喊,抽出魔杖,护着家人后退,“所有人往岸边移动!快!”
人群慌乱地向岸边移动,石板因急促的脚步而轻轻摇晃。
在斯内普正要踏上最后一块石板时,突然感到腰间一紧。他低头看去,巨蛇的尾巴已经缠住了他的腰,滑腻的鳞片透过长袍传来一股寒意。
“力松劲泄!”斯内普迅速用魔杖指着缠在自己身上的蛇尾说,但是毫无效果。
巨蛇猛地一甩,斯内普感到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悬在了空中。
“西弗勒斯!”艾琳和莉莉惊恐的叫声在他耳边响起。
透过朦胧的视线,他看到她们已经抽出魔杖,但不敢贸然施咒,生怕激怒巨蛇。
斯内普感到肋骨被挤压得生疼,呼吸困难,张开嘴下意识地大喊:“不要!”
巨蛇的动作停滞了,竖瞳与斯内普对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它微微放松了缠绕,让斯内普能够重新呼吸。
某种奇异的联系似乎开始在两者之间建立,斯内普觉得自己的惊慌一点儿一点儿地消失了。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那双竖瞳中的情绪——疼痛、愤怒,还有某种奇怪的喜悦。
不自然的寂静笼罩在这片沼泽上。森林里的鸟虫鸣叫消失了,连风声好像都停止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斯内普,刚刚从他口中发出的不是英语,而是一种咝咝的、带着诡异韵律的声音。
韦斯莱夫妇下意识地妇护着他们的孩子,脸上混杂着恐惧和困惑;伯莎·乔金斯后退几步,震惊地张大嘴巴,目光在斯内普和巨蛇之间来回移动;吉恩脸色惨白,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祈祷。
艾琳和莉莉在原地僵立了两秒,便恍然大悟般赶紧举起魔杖,冲着巨蛇发射出魔咒。
然而巨蛇突然转身,猛地一摆尾,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以惊人的速度滑回水中,带着斯内普一头扎入沼泽。
“西弗勒斯!”艾琳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魔杖射出几道光芒,但都落空了。
她毫不犹豫地跳入浑浊的水中。随后,莉莉也跟在她身后跳了下去,身影很快被昏暗的沼泽吞没。
两人拼命游向巨蛇的方向,但它的速度太快了,她们只看到一道绿色影子迅速消失在黑暗的水下,留下一串气泡。
几分钟后,艾琳仍不想放弃,但周围已经有一些令人恶心的、头上长着犄角、浑身淡绿色的格林迪洛朝着她们围了过来。
那些生物的眼睛在昏暗的水下发出诡异的黄光,长着蹼的手指伸向她们的脚踝。
见状,莉莉挣扎地拖着艾琳从水面浮出,韦斯莱夫妇和吉恩赶紧把她俩拉了上去。
她们湿漉漉地坐在石板上,艾琳的脸上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泪水。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死死盯着水面。
“他会蛇佬腔……”伯莎喃喃道,声音因震惊而颤抖,“这怎么可能……”
水面渐渐恢复平静,最后一丝波纹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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