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闻言咬了咬嘴唇,她心里也明白这样做不是长久之计。
可如今婆婆这样的情况,自己娘家的处境更是艰难,让她连回去都不敢,只能硬着头皮过一天算一天。
注意到秦淮茹的困顿神色,易忠海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道:
“淮茹,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吧。”
“家里粮食不多,但是还能去市面上买一些。”
“只是我和大妈两口子没有子女,在家里买的多了也吃不完啊……”
“唉~~~”
“可惜了,大妈不能生育。”
“要是有个孩子在身边,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艰难,钱也不会看得这么重了……”
秦淮茹听了这话感觉有些不寻常,尤其是看到易忠海的目光落到她隆起的肚子上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眼神就像盯上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想要转身离开回家,但一想到家里几口人的晚饭还没着落,她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易忠海手中的玉米面,干笑着说:
“一大爷,谢谢你。”
“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尽快还给你。”
说完,秦淮茹匆匆地往家赶,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她似的。
一回到家,
贾张氏一看只有这么点儿玉米面,立刻沉下脸责问秦淮茹:“怎么这么点?”
秦淮茹回想起易忠海的目光还心有余悸。
这时面对婆婆的不满,心中越发头疼:
“我已经尽力找了易大爷,他就同意给这么多,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贾张氏撇了撇嘴嘟囔了几句:
“这种人真是不可靠啊!”
“东旭还在时他还表现得很好,就是想让人家给他养老,现在看到我们没了依靠才这样冷漠对待。”
“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吗?……”
秦淮茹听惯了这样的数落,已经麻木,便径直拿了刚借来的玉米面到厨房煮粥。
而在这过程中,秦淮茹的心中依然反复琢磨着刚才易忠海投来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把手搭在自己腹部感受宝宝偶尔踢动的动作。
她暗自发问:
“难道……”
“一大爷是看上了这孩子吗?”
秦淮茹心中泛起疑惑,对将来的道路感到一丝迷茫。
这种念头虽然稀有,但秦淮茹每次想到易忠海的眼神时,就不禁产生类似的联想。
尤其刚才易忠海的言语几乎毫不隐讳地表明:只要将孩子给他抚养,不仅孩子可以得到妥善照顾,他还会提供一笔费用给自己。
毕竟这个孩子也是自己的骨肉啊!如果不是日子实在难以为继,哪一个母亲会忍心将自己的孩子送走呢?更何况,即使秦淮茹有意这么做,还有贾张氏这一障碍存在。
难道她会愿意让家族血脉落到外人手里吗?每每思索未来,秦淮茹便感到无比的乏力。
与此同时,在易忠海家中,易忠海刚进门。
一位大妈见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易,你跟淮茹谈那件事了?”
“都是一个院落里的人,这样做是否妥当?”她接着说道。
易忠海微微皱眉,回应道:
“没有什么不妥。”
“都什么年代了!”
“再说了,你看现在贾家的情况……四口人的生活已是捉襟见肘,若再添丁进口岂不是坐等饿死?不如早早找个好的归宿。”
“秦淮茹生孩子的体态好,容易怀上儿子。
不管男孩女孩,只要她同意,我都收下。”
“他们的状况我不会再帮衬,这也是为他们考虑。”大妈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深知自己未曾给易忠海诞下一儿半女。
不管是易忠海出于真心还是维持表面,至少对大妈尚算客气,并未因这事刁难自己,所以心里总怀有愧疚感。
易忠海年近暮年,越发担忧未来的养老问题,于是才有了这些想法。
这类问题她是没法反驳的,但也忧心忡忡——
现在收养孩子虽不少见,自己也想着领养个孩子以便以后有人照料晚年。
只要教养得当,与亲生并无差异。
即便决定领养,
通常也会找陌生、远距离的家庭并需可靠中间人协调办理;这样更安全,否则将来亲生父母来找麻烦怎么办?
何况这回还要考虑贾张氏这个人可不好惹。
抱养贾家的孩子未来肯定也是件烦心事。
夜幕降临,许大茂带着一块手掌大小的肉从外面回来,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在院子中踱步。
贾张氏看着他手上的肉直勾勾地垂涎三尺,虽然手里有余钱,但她最近总是感觉危机四伏——儿子已经去世,连基本温饱也难以保证。
几天都没好好吃上了,此刻看到这块珍贵的肉让她眼睛冒光,但同时也了解许大茂是个炫耀的高手,故意如此让人眼红。
她站在门口怒骂:
“良心坏了还在这显摆,一块小小的肉而已,还舍不得给别人,想让人家眼热吗!”
许大茂对此不以为然,反而走近贾张氏调侃道:“老太太您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要是你想吃饱点,其实有办法解决,就看你有没有意愿配合了。”这两天贾家里矛盾不断,每当贾张氏有气就发泄在秦淮茹身上。
看上去好像没事找事,
实则那些老邻居们也都察觉到了。
当时贾张氏的心思,实际上是给秦淮茹施加无形的压力,怕她起异心。
现在这种手段也有一个时髦的名称——PUA。
院里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贾张氏看到许大茂反常的表现时,不禁心生疑惑,但她也深知这人的心眼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贾张氏狐疑地问。
“难不成又打什么坏主意。”
许大茂撇了下嘴:“不愿意听就算了。”他转身就想走,并嘟囔了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只是见你们家日子不易,淮茹要生产,本想为你们出个主意……”
“倒打一杷草,你还算计我们了!”贾张氏被这一通话说得心里有些痒痒,赶紧拉住他,逼问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上,许大茂不过是做个姿态,并未真心想离开。
待秦淮茹出现在门口,他才继续:“你们自己想想,家里没东西吃,可院里其他人未必也一样。
傻柱有食堂供他,要啥不是现成的吗?关键是,他就是懒得动手,独居之人吃饱就行。
我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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