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夏还是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希冀。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宁雅阁的声音像淬了冰，“九宝琉璃塔的传承者，从来都是宗门最珍贵的政治筹码。”
“所以我才带来更大的筹码。”齐夏右手浮现一株虚幻的绮罗郁金香，“我能培育它。”
包厢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宁雅阁的瞳孔剧烈收缩，连始终优雅的坐姿都出现了片刻僵硬。
齐夏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能让七宝琉璃塔进化的仙草，足以颠覆整个辅助系魂师格局。
“证明给我看。”宁雅阁突然挥手布下隔音结界，“如果你的价值真如你所说……”
“父亲！”宁天突然跪倒在地，她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不是她这个时候应该听到的，“请允许女儿先行告退。”
这个标准的请罪姿势让齐夏皱眉。
宁雅阁却连眼神都没给女儿一个，只是随意摆了摆手。
当宁天拉着巫风退出包厢时，齐夏看见她后颈处有细密的汗珠。
那是魂力过度压抑导致的虚脱。
“继续。”宁雅阁的指尖浮现九彩流光，“如果你的方法可行，我可以承诺……”
“不必承诺。”齐夏打断他，“我要看到实际行动。三个月内，撤掉安排在宁天身边的所有眼线。”
宁夫人突然轻笑出声：“小家伙，你该不会对我们家小天……”
“这是展示诚意的最低标准，”齐夏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连自己女儿都不信任，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合作承诺？”
谈判持续到日落时分。
当齐夏走出琉璃轩时，怀里多了一份烫金契约和一枚九宝令。
契约条款用魂力加密，但核心内容很明确：齐夏提供一种可培育绮罗郁金香的秘法，九宝琉璃宗则开放部分资源渠道，并暂缓宁天的联姻安排。
“谈妥了？”阴影里传来宁天的声音。她独自靠在巷口墙上，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齐夏抛了抛九宝令：“你自由了，至少暂时是。”
“为什么帮我？”宁天的声音有些发抖，“那株仙草明明已经……”
“因为我看不惯把女儿当货物的人，”齐夏停下脚步，“况且，一个被逼联姻的九宝琉璃塔传人，未来能发挥的价值太有限了。”
宁天怔住了。
月光照在她骤然苍白的脸上，将那份天真的幻想击得粉碎。
原来就连这份“善意”，也不过是更精致的算计。
“我明白了。”她挺直腰杆的样子像极了宁雅阁，“一年后宗门会派人来验收第一批仙草幼苗。”
齐夏点头离去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啜泣声。
但他没有回头，在这个世界上，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他摸了摸怀中的契约，冰帝的声音在脑海响起：“人类的政治游戏真是令人作呕。”
“但很有用，不是吗？”齐夏望向史莱克学院的方向，那里还有位冰系魂师在等他，“要想颠覆这个世界，总得先学会利用它的规则。”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时，九宝琉璃轩顶层的窗口，宁雅阁正摩挲着一块记录影像的魂导器。
画面定格在齐夏展示绮罗郁金香培育法的瞬间。
“查清楚他的底细。”宗主对阴影中的暗卫吩咐，“特别是那个落日森林外围发现的无脸人，呵。”
月光照在契约最后一页的暗纹上，那里藏着一行小字：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九宝琉璃宗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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