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挽着齐夏的手臂走出斗魂场时，指尖在微微发抖。
夏日的阳光照在她刻意保持微笑的脸上，将那份勉强照得无所遁形。
“父亲在三号贵宾室等你。”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关于……绮罗郁金香的事。”
齐夏脚步未停，只是手臂肌肉微微绷紧。
他早就料到九宝琉璃宗会找上门来。
毕竟一株能让七宝琉璃塔进化的仙草，值得宗主亲自出马。
“你在害怕他？”齐夏突然问道。
宁天金色长发在阳光下颤动了一下：“九宝琉璃宗规第一条，宗主意志高于一切。”
学院外围的琉璃轩餐厅门前，四名紫衣护卫无声行礼。
宁天松开齐夏的手臂，脖颈不自觉地挺直，连裙摆褶皱都下意识抚平。
这个动作让齐夏眯起眼睛，何等严苛的家教才能形成这种条件反射？
推开“九宝阁”包厢门的瞬间，茶香中混着某种压迫感扑面而来。
红发少女巫风站在角落，向来张扬的她此刻像被拔了爪子的猫，见到宁天时投来求救般的目光。
圆桌主位上，银发男子正在沏茶，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位端庄的女妇人。
银发男子手腕翻转的弧度精确得可怕，连水珠溅落的轨迹都像是计算过的。
当最后一滴茶水落入杯中，他才抬眼看向齐夏。
“坐。”
宁雅阁的声音不大，却让宁天立刻绷直了脊背。
齐夏注意到她行礼时膝盖弯曲的角度分毫不差，就像演练过千百次。
银发男子说道：“你好，我叫宁雅阁，是九宝琉璃宗现任宗主。”
齐夏友好回应：“你好，宁宗主。”
“听说你给了小女一株绮罗郁金香，”宁雅阁推来一杯茶，“宁某很好奇，什么样的少年会随手送出这等珍宝？”
茶杯在实木桌上刮出细微声响。
齐夏没有立即去接，而是直视对方眼睛：“宁宗主是否在某本古籍上看过，绮罗郁金香仙品，万年才出一株。”
包厢温度骤降。
宁夫人手中的茶匙突然裂开一道细缝，八环魂斗罗的威压像无形的手掐住所有人咽喉。
巫风脸色惨白，宁天的指甲已经陷入掌心。
“年轻人，你在暗示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宁雅阁指尖轻叩桌面，每次敲击都像重锤砸在魂力屏障上。
齐夏体内生生不息的魂力悄然流转，冰碧帝皇蝎的寒意抵消着威压。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在说，这株仙草值得更好的交易。”
“比如？”
“比如九宝琉璃宗未来三十年的药材专供权，”齐夏放下茶杯的力度刚好让杯底发出清脆碰撞，“比如在史莱克城建立联合研究所。再比如……”
他目光扫过脸色发白的宁天，“免除令爱的政治联姻。”
宁夫人手中的茶杯突然炸裂。
宁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又迅速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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