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弘绪的惨叫声再次响彻杏坛,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崩溃,再无半分求饶的力气,只剩下纯粹的痛苦呜咽。
皮鞭一次又一次地落下,每一次都带起一片血肉,每一次都将那极致的痛苦重新刷新。
他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灵魂在撕裂与重组之间反复横跳,意识在清醒与昏沉之间不断切换。
每一次“复活”,都意味着新一轮更加清晰、更加深刻的痛苦体验。
天幕下,一些心软之人看着这凄惨的景象,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不忍。
[这……这也太惨了吧……虽然他罪大恶极,可这般折磨……]
此言一出,立刻便有激愤的声音反驳道:
[你疯了?!你同情这个畜生?!]
[他当初鱼肉乡里,草菅人命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有多惨?!]
[是啊!你可清醒一点吧!你同情他?那谁来同情那些被他残害的冤魂?谁来同情那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
[就是!同情心泛滥也得看看对象!这种畜生,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你同情他,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吗?!]
那先前开口的人闻言,也是立刻想起了孔弘绪所干活的恶事,顿时浑身一震,羞愧难当。
她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看我这张破嘴!我……我真是糊涂了!]
[诸位说的是!这等畜生,就该受此酷刑!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其余一些心中也曾泛起一丝涟漪的人,此刻也纷纷醒悟过来。
[没错!圣人此举,正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
[这畜生所受之苦,不及那些冤魂万一!]
杏坛之上,孔夫子看着孔弘绪在无尽的酷刑中哀嚎翻滚,脸上的怒容未减,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他知道,这场刑罚,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的。
于是孔夫子对着负责行刑的弟子们沉声道:“此獠罪孽深重,刑罚断不可有丝毫松懈。尔等轮流执鞭,若有力乏者,即刻换人继续。务必让他神志清醒,受足这五百鞭。”
“是!夫子!”
弟子们轰然应诺,眼中皆是坚定之色,对孔弘绪这等败类,他们没有半分同情。
孔夫子微微点头,随即转身,带着小玄猫回到了杏坛中央的主位之上,重新坐定,深吸一口气,似是要将心中的浊气与疲惫一同吐出。
孔夫子望着那在刑架上不断抽搐的身影,眼神中的疲惫愈发浓重,他转向小玄猫,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郑重:“小仙使,丘还有一事相求。”
小玄猫舔了舔爪子,歪头看向他:“哦?夫子请讲。”
“孔弘绪犯下如此弥天大罪,万死不足以蔽其辜。然,那些因他而遭受无妄之灾的苦主及其家人,孔府……亦难辞其咎。”孔夫子声音低沉,“丘知晓,再多的弥补也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与造成的伤害,但孔府无论如何,也当略尽绵薄之力,以表我等之歉意,希望能稍稍慰藉一二。”
孔夫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因此,丘想能否由孔府出资,再请小仙使将这些补偿转交于那些受害的人家。至于酬劳,小仙使但有所需,孔府上下,定当竭力满足。若孔府之中,有小仙使看得上的物件,亦可随意挑选。”
小玄猫一听这话,猫眼瞬间就亮了,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就连尾巴也兴奋地摇晃起来:“夫子此言当真?”
孔夫子郑重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好说!好说啊!”小玄猫立刻来了精神,猫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点小事,包在本喵身上!而且孔府也不必出资。”
孔夫子微微一怔:“小仙使这是何意?”
小玄猫舔了舔爪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嘿嘿一笑:“本喵对那些黄白之物兴趣不大的,而且也不缺!包括给那些苦主的赔偿,本喵也可以帮忙给的!嘿嘿,至于酬劳嘛,夫子只需将您一些不要的文稿啊,手札啊,之类的东西,赠予本喵一些便可。”
孔夫子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哈哈一笑。他虽然不明白这小仙使要自己那些旧稿何用,但看它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光亮,便也知它对自己所写的东西感兴趣。孔夫子捋了捋胡须,笑道:“那书写之物怕是要让小仙使失望了,丘平日所书,多为教导弟子之言,或是与友人探讨学问之语,恐难入小仙使法眼。不过,当年丘删改修订《春秋》,整理六经之时,倒是留下了一些如今已无用处的削稿。若小仙使不嫌弃,丘便将其赠予小仙使,如何?”
“削稿?”小玄猫的眼睛瞪得溜圆,差点从案几上跳起来!
那可是孔夫子亲手修订典籍时留下的手稿啊!哪怕是废稿!那蕴含的能量也绝对是惊人的!够它补充多少消耗了!而且,若是将这些东西送给后世华夏,那引发的轰动,回馈的能量,简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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