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卷录像明早会出现在《洛杉矶时报》主编的邮箱。”
纳尔逊下意识身体一颤，焦急的快步上前低声控诉。
“你这是在谋杀！愤怒的人群会堵住我们的巡逻车，把我们撕个粉碎的！”
“是拯救。”
保凯文双手抱臂，眼中只有电视里的画面，用平静的语气恐吓道。
“一旦结案报告归档，你就是在知情情况下包庇性侵犯的从犯。你以为坏了那个拿人命当筹码的疯女人好事，会有好下场？想想你的女儿…”
“够了！“
纳尔逊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他能清晰听见太阳穴血管搏动的砰砰声。
他愤愤举起打颤的手，用枪口瞄准保凯文的脑袋，声色俱厉的威胁道。
“教会不是我们能得罪的！毁了它！！”
月光从客厅的百叶窗缝隙漏进来。
在两人之间切割出明暗交界。
“你没听见审讯室里的女人交代吗？她第一次‘净化’是在快一年前。”
保凯文从口袋里掏出U盘，随手高高抛起又漫不经心的伸手接住，纳尔逊的视线忍不住跟着上下游移。
“一年的时间不够这玩意复制到，给全美教堂的赎罪箱都塞一份吗？”
“还是说，你认为这是我从教堂废墟里刨出来的？它躺在废墟五年没人发现？”
纳尔逊闻言愣了半响。
“上帝啊。完了，全他妈完了！！”
举枪的手颓然坠下，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难怪你不肯写结案报告！你是对的，我真傻…”
“有这样的铁证在真相总会败露。而按警监的剧本走，你会在几个月内的内部听证会上，因为包庇罪丢掉警徽。”
保凯文的声音从沙发深处传来，如同恶魔的低语。
“真凶的报复，高层的牺牲，哦，还有……女儿的失望。”
说着，保凯文突然放下腿，站起身挡在电视前。
他的影子被电视的蓝光拉的格外高大。
几乎大到充斥整个房间，更是直接将纳尔逊笼罩。
“选吧，是当不愿同流合污的悲情英雄。”
在纳尔逊眼中，凯文简直像站在山头般居高临下，俯瞰着渺小的他，轻轻吐出的话语如同雷霆划破了黑夜。
“还是等事情败露后，看着女儿在记者镜头前问为什么爸爸要包庇强奸犯？”
街角突然传来警笛呼啸。
音响里传出衣物撕裂声。
玛利亚的指甲在橡木隔板抓出五道白痕，十字架吊坠在镜头边缘晃得像绞刑绳套。
……
第二天，上午十点。
贝尔城警署媒体室，再次塞满了记者和摄像机。
一夜连破两起连环杀人案。
这在洛杉矶无疑是个很有噱头的新闻。
足够让媒体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蜂拥而至。
“鉴于嫌疑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地方检察官带着职业化的悲悯神情，用训练过八百次的新闻发言腔调对着麦克风说完指控。
到了媒体提问环节。
“现在进入媒体提问环节，请各位举手示意。首先请《洛杉矶时报》的记者。”
格雷戈里警监正了正绶带，特意选了洛杉矶时报的亚裔女记者首问——除了该死的保凯文，这些移民后裔向来识趣。
“玛瑞珀莎在犯罪侧写中属于‘使命型凶手’，请问她以站街女为目标的原因是什么？”
意料外的尖锐问题，让格雷戈里警监笑容僵了一瞬，不悦的甩开了话题。
“纳尔逊警员负责两案的战术部署，请他回答。”
纳尔逊身体一颤，用彻夜未眠的满是血丝的双眼，瞥了他一眼。
在格雷戈里突然升起的不妙预感中。
纳尔逊上前半步颤声道。
“因为她目睹了神父性侵的唱诗班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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