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兹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
保凯文只好收回了观察视线。
“没事，刚才从车上带的手电正好可以派上用场，让我走在前头吧。”
他从腰间取下战术手电。
径直走到埃兹拉前头，踏上教堂台阶，将毫不设防的后背留给她。
故意露出明显的破绽，但他已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警惕四周。
迈入教堂。
哒。
一脚激起陈灰。
月光将保凯文的影子烙在开裂的水磨石地板上。
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堂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他抬腕将光束刺向高处，彩绘玻璃的圣母面庞只剩半张焦黑嘴角，慈爱微笑在废墟里扭曲成诡秘的表情。
眼见空中没有陷阱机关。
保凯文这才将光束照向尘土飞扬的地板。
地板五年陈灰里新鲜的轨迹和脚印，一直蔓延向黑暗深处。
“有人来过？当心啊，凯文警官。在这种废墟偷偷摸摸行动的人，一定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埃兹拉惊讶的声音适时响起，给出贴心的建议。
“要不我们先呼叫警队的支援，再进去看看？”
“不了，里头现在说不定还有人，动静闹大了对方说不定会趁机跑掉。”
保凯文瞥了她一眼，依旧无法从她自然的表情中，捕捉到异样。
“继续深入有点危险，要不你到外面去等我。”
“不。”
埃兹拉摇摇头，横眉坚定道。
“就算教堂废弃了，也绝不能成为滋生罪恶之地。哪怕付出生命，我也要帮你抓住贼人！”
保凯文也不放心她离开视野。
万一她藏了什么易燃易爆物，把教堂炸上天可就惨了。
他点点头，干脆道。
“跟紧我。”
哒。
哒。
两道脚步在残破穹顶下激起回声。
循着陈灰中的痕迹一路前行，保凯文的神经逐渐紧绷。
警惕着随时可能从四周黑暗中冒出的黑枪。
“看来这是往忏悔室去。”
埃兹拉的香水味忽然贴近耳后。
保凯文后颈汗毛竖立，战术手电迅速回转，扫过她无辜的眉眼，她压着声音说道。
“忏悔室后面有段楼梯，通往葡萄酒窖。”
保凯文无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看来埃兹拉应该是准备了个惊喜在地下室里。
只要进去，一切谜团都能揭晓。
事到临头，只要加快脚步就行。
诡异的沉默中，两人快步前行。
忽然，若有若无的声音逐渐清晰，似乎有女人在喃喃自语。
“对，我和他们一样拿针管——但他们是把脏东西注射进女孩身体，而我在帮你放干净。”
放干净？
保凯文瞬间想到了玛利亚的尸体，她有失血过多的体征！
法克！这是凶案现场！！
埃兹拉直接安排了一起谋杀，用血洗脱罪名？
保凯文已顾不上观察埃兹拉。
循着声源，找到地窖入口。
他完全不掩饰脚步，快速下着台阶，从腰间拔下格洛克手枪顺着光柱瞄准，嘴里喊道。
“BCPD！放下武器！”
手电光柱切开酒窖烛光。
铁锈与腐木气息中突然混入甜腥。
保凯文瞳孔骤然收缩——摇曳光束扫过橡木桶间隙，映出大理石祭坛上蜿蜒的血溪。
墙面血书“你们要洗濯自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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