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酒液在杯口危险地晃荡。
埃兹拉垂眸凝视着疤痕，收拢臂肘夹住滑落腰间的睡袍，勾勒出玲珑曲线。
蜿蜒的狰狞烧伤，反倒衬出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不由得心生保护欲。
“抱歉让你看到这个。”
埃兹拉慢条斯理系回腰带，重新裹好睡袍。
“不会吓到你吧？”
闻声，保凯文这才将视线放回她满是歉意的面容上，心中暗暗直呼卑鄙。
居然用色相转移他的注意力。
“当然不会。”
他眼睛快速眨动几下，努力将香艳的一幕排除脑海，嘴里重复着埃兹拉透露的新情报。
“圣约翰大火？”
眉心微皱，他心头疑虑越发浓厚，隐隐感到陷入蛛网缠绕般的不自在。
埃兹拉似乎有意无意的暗示引导他。
从合影引出两人交集，再由交集追忆到陈年往事。
这一切过于流畅，充满了精心设计感。
她做这一切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作为真凶，她不应该努力撇清与受害者的关系吗？
“圣约翰大火烧了整座教堂，消防车来得太迟了。”
埃兹拉摇着红酒杯，目光深远似在追忆。
“不过好在大火烧起时，唱诗班排练已经结束。教堂内的人并不多，只有神父和接受他单独辅导的一位少年，不幸死于火灾。”
唇角在阴影中似乎上翘了一个像素点。
“但他们的惨叫声和熊熊大火，还是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回忆。”
“听起来太糟糕了。抱歉，我不该问那么多的，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保凯文挤出歉意的表情，上前两步眼神真挚。
判断她是否在刻意引导，只要简单的以退为进…
“重要的是，享受当下。”
“不，既然凯文警官提起了，我就不能视而不见，我也想为玛利亚的安息贡献一份力。”
埃兹拉摇了摇头，神情坚定。
“或许故地重游，会让我回忆起更多细节。凯文警官愿意陪我去圣约翰废墟做告解吗？”
面对她的邀请，保凯文心底提起了警惕，故作惊讶。
“现在？”
这演都不演了，是要直接给他塞情报？
难道圣约翰教堂废墟，会有着决定性的脱罪证据？
总不能是她傻到，要把他引入陷阱，让他人间蒸发吧？
“现在。”
埃兹拉将酒杯放在茶几上，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不过要开我的车——你那辆雪佛兰的减震器，怕是经不起教堂后巷的碎石路。”
“那不正好。”
保凯文勾起唇角，耸了耸肩似在开玩笑。
“可以为你的拖车业务创收。”
这次他可不是一个人，伊娃和纳尔逊正监听着呢。
他可不怕麻醉剂之类的阴招，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
“哈，我可不想因为工作彻夜不眠。”
埃兹拉轻笑一声，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晃了晃。
“你开，还是我来？”
……
残破的彩绘玻璃在月光下裂成蛛网。
圣约翰教堂的尖顶像柄生锈的十字剑刺进夜幕。
道奇挑战者的红色尾灯甩尾停在后巷，轮胎精准压过两道车辙。
嘭！
合上副驾车门，保凯文下车张望着四周，扭头看见了来路有几道清晰的车辙。
教堂废墟经常有人来？
现在会不会也藏着人？
事到临头，保凯文这才反应过来。
可没有证据表明，凶手只有一人！
他心头一沉，正要调出义眼侦查。
“当心脚下。虽然距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了五年，但市政府懒得清理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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