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兹拉脸上挤出浮夸的表情。
“需要我给你推荐吗?贝尔城每天报废三十辆车,全城的修车厂我都很熟。”
她十分自然的岔开话题,接着又一惊一乍道。
“啊,真是失礼。我居然让你在门口等了那么久,快进来吧。”
说罢,埃兹拉赤足踩过橡木地板,回首招呼着他往屋内引。
“鞋子不用脱,说实话我爱死那股机油味了。”
面对她的热情,保凯文找不到插嘴的机会,亦步亦趋跟进屋内。
目光四处游走,试图找到些与案件有关的线索。
“屋子有点乱,下脚时小心我的战利品。”
埃兹拉踩过满地狼藉,丝绸睡裙扫落茶几上的镀铬活塞模型。
三十平米的客厅在暖黄灯光里摇曳成中世纪告解室。
左侧墙壁挂着贝尔城地图,红蓝图钉扎满拖车路线,右侧神龛供着缺角的圣母像,蜡泪在石膏裙摆凝成血痂。
保凯文的战术靴陷进波斯地毯时,踢翻了摞在橡木酒柜旁的《汽车周刊》——1998年合订本上压着本烫金《圣经》。
视线掠过前方书柜,又猛地拉回。
柜上摆着泛黄褪色的唱诗班合影,像磁铁一样牢牢吸住保凯文的视线。
他不由得抬脚上前,仔细端详。
合影上,比社保卡里更加稚气清纯的玛利亚站在画面中心。
她穿着纯白长袍站在第一排,右手就是神父。
“你认识玛利亚?!”
保凯文喉咙里吐出,连自己都能感到过分吃惊的声音。
目光迅速在合影上游走。
定格在照片边缘一角,留着长发但不失英气的少女,看起来跟埃兹拉十分相似。
“玛利亚?这名字有些耳熟。”
埃兹拉语气十分自然。
却在保凯文心中掀起无尽的思绪。
他想过埃兹拉家里会有案件线索,但应该是藏在隐蔽之处,要旁敲侧击才能佐证才对。
结果,线索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客厅里,一眼就能看到。
不对劲。
是他猜测有误?
还是她疏忽大意,又或者自信挑衅?
保凯文猛然回身,看见埃兹拉正在自顾自收拾沙发,看起来像个好客的主人。
“她是唱诗班的核心人物,就在你这张合影的中心。”
埃兹拉仿佛恍然大悟,有些好奇的问。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她怎么了吗?”
保凯文眉头紧皱沉声道。
“今天上午,我们见面的拖车任务。那辆烧成融化车架子的现代车后备箱里,藏着玛利亚的尸体。”
“愿天使接引她的灵魂。”
埃兹拉动作一顿,划拉一个哀悼的动作,扯开了话题。
“不如聊聊你追捕MS-13的英姿?”
她的表现几乎毫无破绽。
可越是如此,保凯文越觉得变扭。
紧紧盯着她背光沉在阴影中的脸,悄然调出义眼观察,继续追问。
“不,玛利亚的死很有蹊跷,我正在调查,你方便告诉我关于她的更多事情吗?”
“不好意思,我记不清。”
埃兹拉扯开勉强的笑容,突然拉开腰带。
身上的丝绸睡衣滑落,露出从锁骨蜿蜒至腰际的狰狞烧伤。
“五年前圣约翰大火的纪念品。ptsd让我失去了关于唱诗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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