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怒的保凯文咬破舌尖。
铁锈味在口腔炸开，疼痛和肾上腺素共同作用，驱散了麻醉剂的麻痹感。
他借着台阶与地面落差扑向男人。
“怎么可能！这能放倒……”
男人满脸惊愕。
瞪大的双眸，映出保凯文的怒容一低，发际线和浓密的黑发占据了视线，且越来越近。
两具身体砸在地面震起灰尘的刹那。
保凯文额头重重砸在对方鼻梁上。
有皮下护甲加持的额头跟脆弱的鼻骨相比，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软骨碎裂声像是踩爆了颗葡萄。
求饶声混着血沫喷溅，糊满他的额头。
“好痛！停手！我投…”
保凯文抬起头，血从眼皮滑落，加上麻醉剂作用，眼前一片昏黑。
看见的人影都有些重晃。
但这不妨碍他锁定男人的脑袋，露出狞笑。
投降？
打乱钓鱼执法的安排，影响玛利亚案的侦破！
夜下追踪狂奔的折腾！
差点阴沟里翻船的后怕！
满肚子气找到了宣泄的对象。
“酸萝卜碧池！”
嘴里怒骂，拳头机械般起落。
直到指节沾满温热的黏腻。
左侧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
恢复了大半气力的保凯文，本能旋身左挥肘。
手肘撞上柔软胸脯的刹那，他看清了渔网袜裹着的蜜色大腿——是那个被掳走的站街女。
“你要干什么！？”
保凯文抹去眼前血污。
怒视着女人断线木偶般撞向摆在墙边的置物架。
哐当！
置物架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架子上，十几个玻璃罐应声摇晃。
浑浊液体里的金发头颅轻轻磕在罐壁上。
保凯文的警告卡在喉头。
防腐剂特有的刺鼻涌入鼻腔，他的瞳孔急剧收缩。
看着满架飘荡的脏器和残躯，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女人的呜咽突然拔高成尖叫。
“他是恶魔！！”
她蜷缩在水泥地上啜泣着，亮片吊带滑落露出肩颈处的针孔，指甲深深抠进头皮。
“安娜！上个月失踪的安娜！她！她在架子上！”
“法克。”
保凯文猛然扭头盯着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从牙缝里低低挤出骂声，以免当场吐出来。
本在低声痛吟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满是杀意的视线。
“我认罪！我配合！”
身体一颤，连忙抬起双手挡住血肿的脸，艰难的吐出血泡和断牙，畏惧的讨饶。
“那些碧池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别打我了！”
“认罪？”
保凯文怒极反笑，嘴角扯开大大的弧度。
“一级谋杀、绑架致死、亵渎尸体罪，连环谋杀！数罪并罚，我判你！”
有力的宣读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
嘴上进行宣判，保凯文手上解除枪套里的格洛克，放在了水泥地上，用战术靴轻轻一蹬。
“不不不！”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里求饶的同时，奋力扭动的身子，想要翻身逃走。
但保凯文死死攥住了他的双臂，压着他无法动弹。
看着他惊恐的脸，冷冷吐出一个词。
“死刑！”
啪嗒。
格洛克滑过地板撞在女人。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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