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道气息，都强大到令如今的段德感到心悸！
那是超越了大帝，甚至触及到了仙道领域的无上存在！
它们或沉睡，或低吼，或散发出冰冷死寂的意念，仿佛随时都会冲出长河，颠覆诸天！
“噗——！”
段德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碾压而来，神魂剧震，一口逆血险些喷出！
他惨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条恐怖的时光长河，也在他神念断开连接的瞬间，消失无踪。
但在那连接断开前的最后一刹那，段德分明看到——
在那汹涌澎湃的河水深处，在小苏天那看似幼小的身躯之内，他那条本应坚韧如神铁，贯穿全身的脊椎大龙……
竟然是断裂的！
寸寸断裂！
仿佛被某种无法想象的伟力，硬生生从内部震碎！
“是谁？！！”
段德目眦欲裂，心中涌起滔天怒火与无尽的骇然！
是什么人如此歹毒！如此残忍！
竟然对一个年仅两三岁的孩童，下此毒手！
这简直是断其道基，绝其未来！
他顾不上自身的伤势，猛地抬头，再次看向床上的小苏天。
此刻的小苏天，已经停止了惨叫，陷入了沉睡。
他小小的身体，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如同烧红的煤炭一般，晶莹剔透。
那股狂暴的能量，似乎也平息了下来。
但只有段德，凭借着远超常人的神觉，能够“看”到。
小苏天那原本断裂的脊椎大龙，此刻竟然……完好无损！
不，与其说是完好无损，不如说是在一种奇异的力量包裹下，暂时“愈合”了！
那种愈合，更像是一种高明到极致的掩饰，一种脆弱的平衡！
仿佛只要外力稍一触碰，那完美的表象便会瞬间破碎，露出其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而且，这种“看见”，似乎只有他能做到！
苏铁柱等人，看到的只是一个因为怪病发作而痛苦不堪，此刻终于沉睡过去的孙儿。
“黑……黑恩公，您没事吧？”
苏铁柱见段德脸色苍白，嘴角甚至隐隐有血迹渗出，不由得担忧地问道。
段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眼神却依旧死死地盯着沉睡中的小苏天，心中的惊骇与愤怒，如同翻江倒海。
苏铁柱叹了口气，示意苏大山和刘氏先将孩子安顿好，然后请段德到屋外说话。
院子里，月光如水。
苏铁柱佝偻着身子，脸上的皱纹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深刻。
他点燃了旱烟，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烟雾缭绕中，神情充满了悲痛与无奈。
“唉……”
一声长叹，道尽了无尽的辛酸。
“不瞒恩公，天儿这孩子……命苦啊。”
苏铁柱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在他刚满周岁那年，他娘带着他去山后的溪边洗衣。”
“也不知怎地，一个没留神，这孩子就掉进了水里。”
“等我们把他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已经没气了。”
苏铁柱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红了。
“全家都以为这孩子救不活了，他娘更是哭得死去活来。”
“可谁曾想，就在我们准备给他准备后事的时候，他又……他又缓过一口气来！”
“当时我们都以为是老天开眼，是祖宗保佑啊！”
苏铁柱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可从那以后，天儿就落下了这个怪病。”
“每隔半年，便会像今晚这样，发作一次。”
“一次比一次痛苦，一次比一次凶险。”
“我们也请过附近镇上的郎中，甚至托人去更远的大城里寻过名医。”
“可他们都说，这孩子脉象平和，身体康健，根本瞧不出什么病症。”
“都说，这是……这是被水鬼给缠上了，是邪祟作怪！”
苏铁柱用力地吸了一口旱烟，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
“再这么下去……这孩子，怕是……怕是熬不过几次了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段德默然。
溺水？邪祟？
他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那条恐怖的时光长河，那断裂的脊椎大龙，无一不在昭示着，小苏天身上，隐藏着惊天动地的大秘！
这哪里是什么怪病！
这分明是……有人在他轮回的根基上，动了手脚！
是谁？
是当年围攻苏天河的那些仇敌？
还是……另有其人？
段德的心，沉了下去。
他看着苏家那简陋的石屋，看着苏铁柱那布满风霜的脸，再想到小苏天承受的那种非人痛苦。
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与难以遏制的怒火，在他心中交织升腾。
“老黑……”
他喃喃自语，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放心吧，小王八蛋。”
“有本帝在，谁也别想再伤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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