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准点点头,毫不留情的噎他:“给他再来瓶啤酒。”
时少爷撇撇嘴,看了眼手机上的扫码点单,自觉的给自己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热牛奶。
之后他问都没问凌准,随手一戳,给他点了一杯茶咖。
他哥从小到大一向和他相反,自己喜欢吃甜的,他哥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爱喝果汁,他哥就爱喝茶,而且是纯茶。
就是这么年少老成。
“叫我们来要说什么?”时湛擡起头看坐在对面的段之途,看他和宁栀亦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微笑,“你俩笑什么?”
宁栀亦直接把脸藏到了段之途的背后,段之途本人抹了把脸收起来笑容步入正题:“没什么。叫你们来当然是正事。”
“时湛,你和韩林打架的时候,除了你们在场的几个人和凌准以外,有别的人看到吗?”
时湛仔细回想那天下午的事情。他们打架的地方是一个商场的废弃区域,周围没有一家还在营业的商铺。
时湛说:“没有。”
段之途作为刑警的儿子,现在显得异常专业:“那周围有监控吗?”
“公共的监控肯定是没有。”从刚才一直沉默的凌准开口,“但是有一家工艺品店门口装了监控,不知道没人营业,监控还开不开。”
段之途点点头:“是他先动手的?”
时湛说:“是他先上手的,可是没打到我就被我拦下了。然后我打了他。”
凌准问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再然后呢?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其实我也不算打了韩林,当时太乱了,推搡的时候把他推到了。”时湛说,“其中一个男的,我踹了一脚。另一个男的趁机给了我一拳,劲儿很大,才打在肩膀上。”
凌准听着他描述,心里一点不是滋味。他当时接到时湛的电话就第一时间发觉不对,直接翻墙离校。
时湛电话里只描述了四个字的临江大道异常繁华,凌准近乎是凭借着直觉想到了,有一处已经荒废的街是没人的,也最适合干坏事的地方。
程执说:“那你是怎么被骗过去的?”
段之途和宁栀亦对视一眼,他们几个都是钉在了第一考场的人,宁栀亦先想起来那天遗漏的点:“你们记不记得,考试的时候,老师说楼上考场没回来的人,会不会就是帮凶?”
时湛喝了口牛奶,淡定的开口:“他说的是冯路泽。”
“我也不能算是被骗过去的。”时湛看着众人表情略显呆滞,“那天吃饭之前我落单了,他来水房找我,而且运动会那天我就和他们撞上了。”
“该找我早晚都会找的,与其躲着,不如先正面刚呢。”时湛说,“打游戏不也是这个道理吗。”
凌准说:“冯路泽也参与了?”
时湛差点忘了,那天最先跑路的就是冯路泽。他隐约记得凌准来之前冯路泽就跑了,当时估计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时少爷点点头,回忆起自己当时打人的瞬间觉得霸气侧漏:“被我抽了一巴掌。傻逼,还跟我说什么打人要赔钱,还处心积虑作弊考进一班,也真是难为他了。”
“卧槽,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他这么牛逼呢?”程执说,“那这估计进不来了。”
段之途咧嘴一笑:“未必吧。他就错过了听力,他能作弊一看就是控分。他也不傻,没一次性抄个第一第二的。”
时湛听着他们分析,心却一直在坐在自己旁边的人身上。凌准全程都没怎么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少爷觉得,自己可能就是这么惹他哥心疼的吧。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自作主张的把自己送到狼群里,还受了一身伤,还是不肯服软,还是要嘴硬,还是要逞强。
时湛悄悄地在桌子底下,对面看不见的地方,伸过手去,握了握凌准的手。
凌准这才回过神看着他。
小少爷这是在服软。凌准垂眸几秒,也回握住他的手。就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触摸时湛身上的那些伤疤,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抚平任何疼痛。
“按理说这事只要有监控,你是占上风的。”段之途眉头拧在一起,“只是那几个人估计比你伤得严重,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没有一个人来找你们,也没有人报警,甚至连私了都不想私了。”
凌准一语中的地开口:“很正常。韩林家很有钱,这件事情他不可能让他母亲知道。估计是给了那几个人医药费,压下去了。”
对面三个人在凌准提到韩林母亲的时候,齐刷刷的看了时湛一眼。
时湛平静也无奈的回应:“也是。他妈妈要是知道,那估计又是一场大战了。”
因为握着凌准的手,时湛现在已经能很平静的面对这些了。
“没事儿。我也不缺他这点医药费。”时湛说,“他不来找我,就先这样吧。”
“谢谢你,老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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