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
张声言因为易耳这一盒感冒药,连着半个月都天天往医院跑,一下班就窜医院去了。
一来二去的,就连吴连均老师都知道张声言了,每次张声言一来,护士站的先打趣他几句,到了科室,还得和吴老聊几句。
“声言又来了?”吴老师笑着说:“今儿又带什么了?”
张声言每个人都买了咖啡,刚给护士站送了,现在给吴老也送了过来。
“咖啡啊。”吴老闻着味儿了:“那我今儿就不凑你们年轻的人的热闹了,我喝茶。”
“吴老前几天给的茶袋我回去试了试,特提神。”
“哟,可比易耳识货。”吴老笑了几声。
易耳在旁边忙工作,张声言知道他一会儿还有手术,所以没打扰他们,把咖啡放下就走了。
等到了晚上易耳快下班的时候,才来接他。
到了学校门口,易耳刚准备要下车。
张声言突然说了句:“我明天不上班。”
易耳开门的动作顿了下:“所以?”
张声言看着易耳没出声儿。
“所以……”张声言手指叩着方向盘,不紧不慢说:“所以明儿有空吗?”
易耳打开手机,平静地翻出了日程表,摆在张声言面前:“上午一台手术,下午一台,晚上值班。”
张声言倒吸了口冷气:“连着三个星期了,你都不休息的吗?”
他不耐烦的表情太明显,易耳笑了几声:“怎么?”
“我还以为你明天没事儿来着。”张声言叹了口气:“最近不是刚上了个电影吗?我提前三天就订了。”
易耳手放在张声言的手臂上捏了下:“下回吧。”
人家是医生,有事儿张声言又不能让请假,他扫了眼易耳还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这段时间,俩人关系倒是不僵硬了,只要不提起病房的事儿,甚至算得上有点儿小甜蜜了。
但是吧,就是肢体上没什么太明显的接触。
张声言清心寡欲了五年,都三十多了,易耳现在每天穿着白大褂在自己面前晃悠,他早馋好久了,但毕竟关系没到位,也不敢说。
“易医生,我这都追了一个多月了。”张声言也攀上了易耳的手:“总得给点儿什么好处吧?”
易耳似没想到张声言能来这一出,他轻挑了下眉:“什么好处?”
张声言目光往下,落在了易耳的嘴上。
“想要好处?”易耳手往下伸了伸,放在了张声言大腿上,不轻不重捏了下:“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张声言手攥住了易耳手腕,防止他突然来一下:“易医生,清心寡欲了五年,换谁不着急。”
易耳笑了声,手指摩挲着张声言的裤子,皮笑肉不笑:“着急也没见你五年来找过我。”
话题转的有点儿快,张声言都没反应过来。
易耳朝他不走心笑了下,挪开他的手,开车门就离开了。
张声言连连叹了好几口气,易耳也真他妈的能忍,刚刚张声言都看见他有反应了,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
火勾起来了,但没人降,张声言回去手动降了个火,结果接了个电话,火又上来了,这次是单纯的火。
“明天?”张声言咬了咬后槽牙。
白楚然嗯了声:“看群消息。”
张声言原本想着明天休息,正好姜树北有签售不在家,他能舒舒服服休息一天,到了晚上还能买点儿好吃的去医院探个班。
结果主编不做人,明天临时有个选题会,到了晚上还有个团建。
周末都不让人舒坦。
第二天张声言去上班,提前半个小时买了早餐,打算去学校看看易耳,毕竟昨晚也算是踩着雷点了,该哄还是得哄。
张声言一大早就到了学校门口,给易耳打电话,让他出来拿东西。
电话那边,易耳也没说什么,问了句张声言在哪个门,就出来了。
张声言和编辑那边打着电话。
易耳过来敲了敲的车窗户。
张声言降下玻璃,递给他早餐,捂着麦,低声说:“趁热吃,捂会儿手。”
原本张声言没想着易耳会等他,还想着这货估计拿到早饭直接就走了。
没想到易耳拿过早饭,开了车门,钻了进来。
他开了半边车窗,看着窗外,吃着早餐,修长的手指捏着豆浆杯,偶尔抿一口。
易耳像是刚晨跑回来,里面穿的运动衣,外面套了个长款黑色羽绒服,衬得身形挺拔修长。
张声言这么想着,还能分出只耳朵听电话那边主编说话。
“选好题了,资料昨天中午发的邮箱,下午审读?周刊我编了初稿,给楚然发过去了。”张声言嗯了几声,眉头蹙了下:“……晚上七点吗?”
他目光落在了易耳身上。
易耳扭头也看向了他,两个人对视上了。
张声言和电话那边嗯了声,挂了电话。
“今天有事儿了?”易耳说。
张声言手肘抵着头,看着易耳笑了下:“嗯,晚上估计不能接你下班了,有个饭局。”
易耳轻挑眉说:“不想去?”
张声言不置可否。
“不想去就别去。”易耳说。
“这次真不行,是我们部门的,都是朋友,不是客户那种。”张声言说。
“随便你。”易耳说完又补了句:“晚上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张声言有点儿受宠若惊,上下打量了易耳一眼:“昨儿你是梦见什么梦了?睡一觉醒了,性情大变啊。”
易耳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杯子留张声言车上了,他下了车,手扶着车门说:“春梦,对象是你。”
张声言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易耳已经提溜着剩下几个包子进了校门。
张声言手扶着方向盘笑了会儿,又探头往易耳走的方向瞥了几眼,虽说昨天踩着雷区了,但易耳好像态度没那么僵硬了。
这算是什么,因祸得福?
晚上的时候,张声言去聚餐,他们主编包了个KTV的大包间,几个人陪着喝了几杯酒。
张声言刚开始就只是浅浅喝了几杯,后来单位的几个人借着他升职的名头,敬了他好几杯。
白楚然今儿请假了,要不然张声言还能让他替自己挡几杯。
这几年胃病逐渐稳定下来之后,张声言也能喝几杯了,但是不能多喝,也就以前酒量的一半。
张声言是酒过三巡,正上头的时候,接到的易耳的电话。
包厢里边挺吵的,易耳的声音清晰的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你在哪?”
是易耳的声音。
张声言自从和易耳再遇见之后总有一种恍惚感,怕是做梦,怕一觉梦醒了,人又没了。
尤其是在酒精作用下,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尤其明显。
“我在……包厢。”张声言喝多了,口齿是清的,但是说话会比较慢。
易耳那边沉默了会儿,再开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加重了:“你喝酒了?”
张声言没说话。
香蕉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