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呼呼的顺毛小狗
张声言又回去上班了,到的时候先去主编办公室交了稿。
回去了工位上,白楚然给张声言送了昨天会议的资料。
“准备新课题了。”白楚然翻着资料说:“你这效率还挺高,在医院稿子都能交上来,主编昨儿开会还夸你来着。”
张声言翻着稿子:“我是胃难受,又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晚上新月有个主编安排组局,你来不来?”白楚然说。
张声言放下了稿子,转了半圈椅:“新月?我好像有个短篇签的他们。”
“那你来呗,最近要是有新稿也正好能搭个关系。”白楚然回了自己位置上:“你也不能总一枝独秀,都不和文坛其他人交流,之前我,姜树北去参加个作协活动的时候,认识了挺多出版商,后边办起事来也方便。”
张声言也不是一枝独秀,就只是单纯懒得社交,懒得说虚话,但最近他还真有个灵感,在准备写稿了,这时候认识点儿出版社也好。
“行,下班咱俩一起走。”张声言说。
易耳今天晚上值班,张声言早上的时候就发消息问了他,易耳倒是没像以前一样冷的不说话了,回了他一句。
【下班晚,别来。】
张声言轻挑眉,只要回了就是有进步,证明他在医院死缠烂打那七天,还是有点儿用的。
晚上张声言和白楚然两个人去了聚会,大冬天的,一群人选了吃火锅,到了的时候。
张声言扫了一圈,一个都不认识。
一顿寒暄之后,没先动筷,都先动了酒杯。
张声言还吃着药,没办法喝酒,正好白楚然也在,俩人试了个眼色,白楚然能挡的就挡了,挡不了的,张声言就说自己昨儿刚出院,真喝不了,这群人才放过他了。
这一圈人,也就张声言和白楚然还算是年轻点儿。
中年男人,酒上头了之后,就容易吹嘘,一个说自己一个月干了两本书,卖出去小几百万,一个说自己哪篇哪篇文一出,带动了什么流派,现在那些写这种类型的都是步他后尘。
张声言坐在那儿,独自涮肉,就想着吃饱。
白楚然也不是擅长交际的,但是说话很稳妥,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和那群人一样想冒出什么就冒出什么。
“我今儿本来都不来,我是听张声言来,我才来的!”突然聊到了这儿,张声言一愣,夹肉的动作都顿了下。
有个看着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人,已经喝上头了,站出来指着张声言蹦出几个字:“文风犀利!”
白楚然和张声言对视笑了声。
“各位,就别擡举我了。”张声言摆摆手,放下了筷子:“张某人只想吃饱,不掺和事儿。”
“我今儿总算见着真人了,之前还想托关系认识一下来着。”刚才吹嘘最厉害的那个大喇叭说。
张声言就乐意叫他大喇叭,这人嗓门忒大,整个包厢都是他的笑声,整得都耳鸣了。
人家话都摆这儿了,张声言掏出手机,顺着话头:“今儿算认识了,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多走动。”
总算是到正题上了,张声言闹腾这一圈,又不是真来吃火锅,就是加几个编辑和出版的联系方式,这几个虽然嘴上吹嘘,但在这个圈里都是有威望的,得常联系着。
张声言以前不喜欢这种社交模式,所以总喜欢躲起来,一个人在那个小城市的出租屋里写点儿东西。
后来这种东西成了职业之后,难免会牵扯到各方的利益,他作为中间人总得协调。
就是感觉转了一圈回来,好像还是被困在那个圈子里。
张声言突然这时候,特别想易耳,也不是这时候,他这几年,每次情绪上头,都会想易耳。
他出了饭店,找了个角落想着吹吹风再回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过去了个电话,接的还挺快的。
易耳那边没说话。
外面挺冷的,张声言一件棕色大衣,拢得紧了些,他坐在了旁边石阶上,特别凉,但挺醒人。
“易耳。”张声言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叫了声。
易耳嗯了声,他应该是一个人在科室,挺安静的,旁边没声儿。
“在干吗?”张声言又问。
“刚查完房,在整理病历。”
张声言嗯了声,他懒得说什么了,就这么拿着电话,然后静静听着易耳那边的呼吸声,偶尔传来浅浅的翻页声,听起来特舒服。
感觉易耳那边和自己这儿比起来,又安静又舒坦。
“还有事儿?”易耳在电话那边说。
天儿挺冷,坐了一会儿,冻得张声言直吸溜了鼻子,风呛得咳嗽了声。
他笑了几声,声音有点儿哑:“就是有点儿想你了。”
张声言手机贴紧在耳侧的时候,能听见易耳的呼吸声。
易耳没说话。
张声言接着说,半张脸埋在了衣领处,闷声说:“特想你。”
易耳过了会儿,开口问了句:“你在外面?”
张声言嗯了声:“和同事一起,跟几个圈里的人吃了顿饭。”
“喝酒了?”易耳说。
张声言闷闷说:“没,一口没喝。”
易耳嗯了声,又没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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