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着呗(哄他!)
张声言一晚上没睡着,心口连着胃抽疼抽疼的,不是那种要命的疼,是持续不断,能折磨人挺长时间的疼。
张声言在沙发上趴了一晚上,连卧室都没进。
中间他睡着了一次,还做了梦,梦里他一直在跳楼,一层一层的往下跳,每次落脚都会给他种浑身没找没落的失重感。
梦里有一次没踩实,从楼上翻了下来,给张声言惊的一下就醒了。
空气里只有他喘着粗气的声,左胸膛剧烈跳动着,额头冒着汗。
凌晨三点,没开灯也没拉窗帘。
四周安静的可怕,这个角度看窗外,已经停雪了。
张声言开了客厅桌子上的台灯,也就是易耳平常写作业用的台灯。
瘸腿缩在张声言脚边,被张声言刚才的动作惊醒了,半眯着眼看着张声言,浅浅叫了声,然后蹭了蹭张声言脚踝。
易耳还没回来。
张声言揉了揉头发,啧了声,拿过手机,屏幕光太亮,刺的他眼发胀,解锁后手机还停留在微信的界面。
张声言把屏幕光调到最暗。
微信有条未读信息,是宋阳的。
【别担心哥,易耳在修理厂,是发烧了,都39度了,我给他找了药喝,现在已经睡下了。】
张声言嗓眼梗着的那口气松散了些,他直愣愣又躺回了沙发上。
四面悄无声息的,张声言往下捞了把,把瘸腿围进手臂里,蜷起了身子,鼻尖蹭了蹭瘸腿的头。
瘸腿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听话地缩在怀里。
后来张声言又睡着了,这次没梦见跳楼了,梦见的全都是今天晚上下大雪的时候,被易耳堵在巷口的画面。
恍惚间易耳滚烫的吻似乎还落在他颈侧,他听见易耳哑着声,在他耳边低声说他难受,说让自己不要推开他,说他爱自己。
睡梦中,张声言无意识动了下嘴唇。
连着好几天,张声言都没见到易耳,他现在没班上,每天就在家守着,但都没等到易耳回来一次。
宋阳倒是联系他了,说易耳在他那里待几天,就先不回去了。
张声言发了个嗯,他不知道这条消息是不是易耳让宋阳发的,反正意思都是那意思,易耳没打算回来了。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不知道。
其实……如果张声言想见易耳的话,直接去酒吧就行。
易耳每天晚上都在那里演出,又跑不了,但张声言这几天一次都没去,元逸有次特意叫了他一次,张声言都没去。
元逸意思是说,想着张声言没班儿上,怕他在家无聊,就叫自己去酒吧坐着看台。
张声言找了个借口,说是感冒身上发冷,就胡乱应付过去了。
他是真感冒了,可能是因为上次和易耳接触,传染过来的,或者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冻的?
反正就是感冒了,但不严重,就是堵鼻子的那种。
易耳不找自己。
他也不找易耳。
俩人都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儿,铁了心不联系对方了一样,眼看着马上就除夕了,易耳也没回来的意思。
到最后张声言都有点儿恼火了,他逛超市,本来打算来买年货的,结果看着那么多鸡鸭鱼肉的,也不知道买几份。
转了一圈,只提溜了一兜子糖回去了。
人生啊,本就是无限充满未知和意外的。
宋炎凯在外地倒腾木头疙瘩,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给手摔断了。
宋炎凯被一起的兄弟送了回来,元逸知道了之后,和张声言商量着,说要去看看宋炎凯。
看是肯定得看的,毕竟是朋友。
但宋炎凯在修理厂,要是去的话,指定能碰上易耳。
张声言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整得还有点儿别扭。
这可不是他张声言自己要去的啊,他是去看宋炎凯,又不是看别人。
张声言提溜着两箱奶出来,这么想着,莫名笑了声。
什么时候他也变的这么幼稚了,像还在青春期一样。
“买完了?”元逸开了车过来接他,下车拎过奶:“嚯,这好奶啊,给宋炎凯送去不白瞎了?”
张声言把另一箱奶放后备箱,进了副驾:“就当过年串门了。”
元逸系上安全带:“哪有长辈先给晚辈串门的。”
“人也就比咱小两岁。”张声言失笑道:“天天在他面前拿年龄压他,你也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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