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了七次
元逸刚才又被几个小孩灌了点儿,现在已经是趴桌子上起不来了。
宋阳和李远俩人玩儿起了扔色子比大小,还在那里喝,一共拿了四瓶酒,全给干完了,就剩最后一点儿了。
张声言走个路还是晃的,但也是勉强撑到了吧台前。
“小吕,叫几个人把元逸送回家。”张声言揉了揉头发,思绪太乱了,他得先清醒点儿。
张声言拍了拍脸,又咬了下舌头,勉强清醒了些:“把宋阳,宋炎凯和李远送上面休息,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儿回去。”
小吕点着头:“哥,那你怎么办?”
张声言感觉被人从身后扶了一把,那个熟悉的力道,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他头也没扭,挣开了旁边那人的手,仍旧看着小吕:“我能自己回去,你关门下班吧。”
说完这些,张声言转头就走,有些踉跄,撑着墙。
他几步就出了酒吧,好像后面有什么恶兽在追着他一样,出门的一瞬间,被袭来的风惹得一下就清醒了。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妈的,没有拿衣服。
张声言惊叹于自己喝醉后的智商,但他脚步没停,他就是不想回去见着那个人。
就算现在他酒精上头,但也不是连男的女的都分不清了,不至于对一个大老爷们儿起那种恶心反应。
张声言脚步不停,牙齿还打着颤。
“你他妈怎么不冻死你!”
后面喊了一句,张声言脚步没迟疑,还是接着走。
易耳几步跑了上来,使了点儿劲儿,摁住了张声言肩膀给他转了过来,抵在了巷口墙上。
大冬天的,现在这个时间,路上已经没人了。
“滚开!”张声言推了易耳一下,但没推动。
易耳沉着脸,把衣服使劲儿给张声言套上,又把围巾裹他脖子上,用劲儿大的像是要拿围巾当白绫。
“你他妈杀人啊!”张声言喝多了,手劲儿也控制不住,甩开了易耳的手。
易耳咬牙,这次直接捏着张声言俩手腕,给他别在了身后:“你别动!能不能穿好衣服!”
张声言感觉天旋地转的,其实连易耳的眼和鼻子都分不清了,但还是本能挣扎着。
易耳用力控制着他,穿好衣服后,就放开了他。
放开的那瞬间,张声言猛推了下易耳,直接给他推电线杆上了,还磕着头了。
易耳手紧了紧,蹙着眉,无奈又生气。
这也就是张声言,要是换个人,他拳头早上去了。
张声言没管易耳磕没磕着,他就感觉,这个世界好像突然就乱套了。
眼前的灯也不是灯了,人也不是人了。
眼前看的是黑的,脑子里全他妈是白的。
他喜欢女的,结果和男的做了这种事儿,这在张声言潜意识里都不能用恶心来形容了,这他妈就是荒诞,都他妈脑子进水了才能这副德行!
他还是男的吗!
张声言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明儿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不仅是张声言,就连易耳到现在脑子里都是懵的,
最近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儿感觉比半辈子发生的都精彩,从跨完年之后,好像一切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先是奶奶,后来是那群恶心亲戚,现在又是和张声言。
直到现在,走在空无一人,冷的要命的路上时,易耳看着走在前面踉踉跄跄的张声言,竟然首先感到的是害怕。
他从小到大没害怕过。
就连奶奶走的那天,他除了掉了几滴眼泪之外,都没怕过,亲戚来和他要遗产的时候一天也没怕过。
但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情绪上头一起涌过来了还是怎么样,易耳太怕了。
他怕张声言赶他走,怕张声言恶心自己,怕他和张声言的关系就这么断了,连朋友都做不了。
易耳走在张声言身后,脚能踩到张声言的影子。
他在想什么……
张声言也想了,他想要是自己刚才能喝的再醉一点儿就好了,喝的意识全无,这样也用不着现在都醉的快晕过去了,脑子里还绷着根弦,为刚才俩人互的事儿耿耿于怀。
要是能回到几个小时前就好了,张声言绝对会阻止元逸那个傻逼提议,那样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他和易耳的关系也用不着变成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又尴尬。
俩人就这么沉默着,各自怀揣着想法回了小区。
张声言一进屋子,也不说去洗澡了,直接就进了卧室,中间还把床上的瘸腿给赶了出来。
瘸腿一脸懵看着紧闭的卧室门。
易耳放下钥匙,将衣服搭好,沉默地看了瘸腿一会儿,然后上前给它抱了起来。
喝太多了,张声言难受的其实已经不行了,刚刚给瘸腿赶出去,是怕自己睡着了压着它。
关门就是单纯的不想让易耳进来,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易耳,毕竟俩人那时候都是清醒的。
易耳洗完澡出来,卧室门还是关着的。
易耳酒上头的比较慢,刚才也不知道是因为浴室氧气少的缘故还是怎么样,感觉洗完澡酒劲儿才上来,昏昏沉沉的,还有些冲动。
他盯着紧闭的门半晌,伸手敲了敲:“张声言。”
卧室里没人出声。
“出来洗漱,要不然睡着难受。”易耳又敲门。
卧室里还是没人出声。
易耳没再管,去电视
说起来,当时还是张声言告诉自己的解酒药放在那儿,说是要是易耳从酒吧喝多了回来,找着药喝了再睡,第二天能舒坦点儿。
易耳先是自己喝了一颗,然后端着水杯拿着药,又去了卧室,敲了敲还是没人开门。
易耳看到了鞋柜上放着的钥匙,拿了过来,这串钥匙上有所有房间的钥匙。
易耳找着了卧室的那把,没有半点儿迟疑,直接插进去开了卧室门。
张声言躺在了床上,连拖鞋都没甩掉,他应该是还没睡着,手臂抵着眼睛。
易耳进来的时候,他明显呼吸声不匀了许多。
“喝了药去洗漱。”易耳把水放在了旁边。
张声言也是沉静下来了,或者说是因为现在头太晕,再加上躺在床上也没力气发什么脾气了。
“我不喝,拿走。”他声音淡淡的。
易耳垂眼看着张声言,过了几分钟,出声叫他:“张声言。”
张声言没说话。
“我……”易耳刚开口想解释。
“喝多了什么都能干出来。”张声言一句话堵了回去:“我现在难受,你出去。”
香蕉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