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裤子不认人
结果就是,由于张声言的一千多号人,还有元逸不少狐朋狗友的辅助作用,成功将两个人放倒了。
张声言太久没喝了,一下喝这么有点儿缓不过来,晃了晃脑袋,头抵上了桌面。
“欸,没事儿吧?”易耳拍了拍他后背。
张声言拍开了他的手:“别打我背,想吐。”
易耳蹙了下眉:“喝不了就别喝了。”
“谁说我喝不了?”张声言莫名胜负欲就来了,擡头道:“你试试一次喝这么多。”
易耳吃着菜,不咸不淡来了句:“谁让你加的人多。”
“他们指定是认着电话号码打过来的。”张声言把头发往后一捋:“要不然怎么可能正好都打来我这儿。”
宋阳和李远也喝了不少,但他俩酒量和旁边那位已经趴桌子上起不来的比,还算是可以的。
“言哥,你是真不懂假不懂。”宋阳笑了声。
张声言撑着下巴,吃着菜:“嗯”
“给你打的都是女的,总不能你顾客就正好都是女的吧?”宋阳道。
李远适时接过话茬:“这一看就是加了哥,对哥有点儿什么意思,但是不好意思和哥产生什么交流的,结果今儿电话往朋友圈一发,借着玩儿游戏的名头刚好能联系哥。”
易耳去拿了壶茶叶水过来,给几个人倒上,轮到张声言的时候说了句:“你信不信,明天给你打电话的这些人肯定会有人来关心你几句。”
“什么昨天喝的多不多啊?玩儿的开心吗?有空出来一起玩儿啊。”宋炎凯手撑在宋阳椅背后面,他喝的红了半边脸,说话也没顾及了许多:“这不就熟起来了吗?”
宋阳刚又接了个电话,拿起酒杯又干了一杯:“嗯,都是套路。”
张声言拧着眉心,旁边仨小孩一唱一和的,他其实也想明白了,从自己对着一千多号人发过去电话号的时候,就注定了这种结果。
“那我呢?”元逸埋在手臂里闷声说了句。
宋炎凯毫不留情:“看不出来啊?打电话过来的都是想和你攀关系的,估计明儿你微信里得多不少生意。”
“操。”元逸一蹬腿,坐了起来,看着面前易耳平静的脸色,咬牙道:“易耳,你也喝了不少啊,咋就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李远回着女朋友消息,凑空擡头道:“易耳是神人,喝酒得缓一个多点儿才上头。”
刚才一波都喝完了,张声言旁边电话还在响,他也懒得管了。
他真喝不了了,再喝就得进医院。
“我就说你这度数太高了,都想的什么法子。”张声言烦躁地解开了衬衫几个扣子,他喝的连着脖子都红了。
易耳扫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从兜里摸出盒烟扔给他。
张声言拿过烟叼着点燃,吸了口,打算醒醒酒。
“我哪知道都照着咱俩电话打的,人情世故的事儿,连玩儿个游戏都烦。”元逸说着还一口闷了酒。
宋阳电话又响了,他下意识就接了起来:“又我喝?”
“我来。”宋炎凯拿过酒杯就一口闷了。
张声言喝的头疼,得找个支点,刚开始靠着吧台架子边,后来太卡脖子就转了个方向,靠易耳背上了。
易耳今晚话挺少的,有电话了就喝一两口,没电话了就吃点儿菜,不紧不慢的,和旁边几个疯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远这边电话又响起来了:“欸,还接着玩儿吗?”
元逸一下激灵了,好久没喝这么爽,而且主人公脸都还没红,他一个灌酒的怎么能先认输。
“接着来。”元逸一拍桌子道。
张声言电话就没断过。
“张声言,你别耍赖,接电话啊。”元逸手叩着桌子。
“还来?”张声言给元逸使着颜色,表示自己想吐。
元逸也给他使着,疯狂往易耳那边眨眼。
易耳背着身子什么都没注意到,他放下了筷子,拿了沓纸过来,目光在张声言手机上落了一眼。
他挑眉道:“这个电话可能是真有什么事儿,打挺久了,一直是这个。”
“接接接。”元逸一擡下巴:“开免提。”
张声言无奈,看向了电话号码,他没备注过的,也不知道是谁。
他划下了接听键。
“喂?”
“张声言,你在哪呢?”电话那边传来熟悉声音。
张声言没想起来是谁。
这一开口气势就不一样了,其他几个人都同时噤了声。
易耳眉心蹙了下,这声音挺耳熟。
旁边一没声音,音响和周围人的吵嚷声就更明显了。
“你在酒吧?”电话那边顿了下,吸了口气,带了些质问的口吻:“你去喝酒了?你现在能不能喝酒你没点儿数吗!”
这话一出,张声言嗡一下,感觉头脑一下清醒了,像是被人当头泼了盆凉水。
他一下拿过桌子上手机,关了免提,然后拿着手机就往厕所走。
易耳手上晃荡着酒,他盯着一处出了会儿神,然后一口闷了下去。
这个声音是李芸的。
其实从刚才起易耳喝的就已经有点儿上头了,但他不上脸,再加上这几天情绪也不怎么好,所以也没那么活泛。
但就刚刚张声言离开之后,易耳突然就有点受不住了,就像是头脑中所有线条突然缠在了一起,被用力绷住后,绕成了个死结。
他烦得不行,烦得想揍人。
“谁啊?”李远八卦道:“我去,那么理直气壮的,言哥还这么紧张?”
元逸也有点儿狐疑:“张声言背着我有狗了?”
“太暧昧了我天,言哥有对象啊原来!”宋阳拍了下桌子:“他还一直瞒着我们?太不仗义了。”
“你言哥长的那张脸,也不像是没对象的。”宋炎凯捏着宋阳后脖颈,懒懒道。
“哪跟哪啊。”元逸摆摆手,他摸着下巴:“不一定吧,我看不像有对象,倒像是有事儿瞒着。”
易耳沉着脸,擡眼看了过去。
“没!我和你说哥,这你就不懂了,反正说个话这么小心的,我只对我对象这样,喝个酒都夹着尾巴。”李远手上晃了下手机:“就刚刚,因为喝酒,我哄了她好久。”
元逸喝了口茶水,摸了摸头:“也许?”
易耳收回了视线,盯着张声言离开的方向发愣。
“我没喝,就只有他们喝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张声言对着镜子揉了揉头发,刚才坐着的时候不觉得晕,现在站起来走了几步,像是酒精倒灌了一样,整个身体都发飘。
他撑着洗手台:“没,我知道。”
电话那边又说了些什么。
张声言也没太听明白,他有点儿耳鸣,胡乱应着:“嗯,我不瞎搞,那些人我会联系的,你别担心。”
说完这些,张声言挂了电话。
他开了水龙头,对着自己的脸浇了几捧。
一擡头,透过镜子看见了在门口吸烟的易耳。
酒吧现在基本都没什么人了,只有服务员在打扫。
“站哪干吗?”张声言费力转了个身,手撑着洗手台。
易耳吸着烟看了他几秒,然后走了过来,手撑住了张声言胳膊:“难受的?”
张声言点头,擡眼看向了易耳,和他对视了几秒,突然笑了声,水珠顺着他额角流下又隐在唇角。
人喝多了之后,看其他人的时候会有一种忽远忽近扭曲的错觉,张声言盯着易耳的脸,明明俩人应该是搁了挺远,但好像就在自己脸前一样。
感觉像是紧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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