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骂谁?)
快到年底了,张声言已经小半个月没去元逸酒吧了,年底公司催业绩,他自然也就抓紧了点儿,带着顾客去看了不少房。
买房是个大工程,来来回回得等顾客斟酌半个月才能定下来,一来二去张声言忙碌了半个月。
在家还没出门就能见到顾客的电话,然后就又带着顾客奔波一天。
但这么熬倒是也熬出两单生意,反正他年底是不用愁了,过两天年会上说不准还能被评个先进。
张声言今儿星期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一大早,被咣当一声给吵醒了,炸着毛,眯着眼开了卧室门。
“怎么回事儿?”张声言揉了揉头发。
易耳正收拾着满地狼藉,地上掉的全是猫粮。
“吵醒了?”
“废话。”外面客厅有点儿冷,张声言套了件外套,钻上了沙发,继续躺着。
“之前那个猫粮你不是说瘸腿吃不惯吗,就换了新的,结果瘸腿今儿给猫粮袋子挠坏了,我刚进阳台给它逮了个正着,瘸腿估计是给吓着了,一下从猫粮袋子摔猫碗上了。”
张声言手肘抵着额头,笑了几声,揉了揉缩在自己腰窝的瘸腿:“这是干坏事儿被逮住,心虚了啊,小东西瘸条腿儿还爬上爬下的。”
瘸腿儿呼噜呼噜叫着。
“我把猫粮放柜顶了,它应该够不着了。”易耳扫完猫粮,换着鞋:“你今儿不去上班?我看这几天都没见你影,以为你挺忙的。”
“忙,忙的胃疼。”张声言顺嘴就说出来了,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嘴拐了个弯:“你不走?”
“走。”易耳擡眼看了张声言一眼:“买了早餐,记得吃。”
“嗯。”张声言想起了什么,移开手肘道:“对了以后早上别买豆浆包子了,吃的犯恶心。”
“你还挑上了?”
张声言耸了下肩。
易耳拧着门把手,准备出门的时候,看着自己手腕愣了下,扭头对张声言道:“你有见到哪有皮筋吗?”
“没有啊。”张声言撑着身子看着他:“你不一直戴在手腕上吗?”
易耳扫了眼四周,没说话。
“没了?没多余的?”张声言揉了揉头,看着他侃侃到下巴的头发,挺碍事:“我帽子挂在衣架上,你先戴我帽子吧。”
易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拿下帽子,捞起旁边钥匙,关门离开了。
晚上,张声言闲得没事儿干,刚好元逸也叫了,就去了酒吧。
路上从小区出来,拐角到街上的时候,路过了一家看起来粉兮兮的店。
这店开在这儿有几年了,听说还是个连锁店,这一眼就能看出卖的都是小女孩的东西,张声言虽每次下班都路过,但从没进去过。
但今天不一样。
张声言穿了件长款羽绒,停在店门前几秒,然后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一眼扫过,全是耳钉发夹之类的,基本都是些双双结对的小女孩在逛。
“易耳这货。”张声言摸了下耳朵,往里走去,总算看见了琳琅满目的皮筋专区。
满满两个货架全是皮筋,各种颜色和款式,看得张声言眼睛都花了。
要不是因为想着易耳这段时间忙,肯定没时间专门去买这些小东西,张声言一个大老爷们儿才不想来这种店里。
张声言埋在围巾着发圈。
拿下个发圈,一看价钱,二十?
就这么个皮筋?不都是黑的,怎么那么贵。
忽然旁边传来了声音。
“您是给女朋友买的吗?”售货员陪着笑脸道。
张声言扯了扯嘴角,直起来腰。
女朋友?一米八五比他还壮的女朋友?光想着还笑了声。
也没等他反驳,售货员当他默认了,指着最上面的几个款式:“最近的小女孩喜欢戴这种头花的多。”
张声言看着上面那些带着还带着流苏的头花,试想了下戴在易耳头上的效果。
嘴角笑容更大了:“没,他不喜欢这种,就最普通的黑皮筋就行,五块钱好几个那种。”
售货员明白了,从最r />
张声言拿出来一个试了试,松紧挺合适的,感觉和平常易耳手上的那个也差不多。
“那就这个。”张声言去结账了。
这还是从酒吧被砸了那天到现在张声言第一次来酒吧,布置的还挺好,桌椅都换了新的,顺便元逸还把用了五六年的灯光也换了。
换成了比较温和的,现在的酒吧不向以前那么闹腾了,更多的是喝酒交友。除非是易耳他们选了什么很爆炸性的歌时,灯光才会配合着有变化。
酒吧旁边最近开了个奶茶店,是本地的新款,张声言来的时候顺带点了几杯一起带了过来。
他脱了衣服,刚把奶茶放下。
元逸就从楼梯上窜下来了:“谁来酒吧自带饮品啊?”
张声言瞥了元逸一眼,酒吧闹声有点儿大,星期天人多。
他提高音量:“你酒吧除了酒还有什么?又不是谁都能喝酒,台上那仨明天还得去上课。”
“都二十的人了,喝点儿酒又不会怎样。”元逸低声念叨了句。
宋炎凯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过来和张声言打了声招呼:“外面冷吧?怎么过来的?”
“没骑车,走着来的。”张声言自己也买了一杯奶茶,插上吸管喝了口,食道连着胃暖暖的。
宋炎凯也是从楼梯上下来的。
张声言就纳闷了:“你俩怎么在一块儿?”
宋炎凯目光仍放在台上的仨小孩,手里晃荡了下酒杯:“我送宋阳过来的,正好生意上有点儿事就和他聊聊。”
元逸也没反驳,磕着瓜子。
他们有指定的位置,离那边儿舞台区挺远的,但也能看清个大概,在角落的位置,比较清净一点儿。走几步就是吧台,也能方便处理生意。
张声言点了点头,也将视线落在了台上的三个人身上。
宋阳是最能调动气氛的,半个脚上了箱子,一个手上举着音响,另只手上拿着话筒,放开嗓子又压着声彪了几句英文。
尾音刚落,李远紧接着来了个有五秒长的口哨。
顿时气氛被推到了最高点,易耳手上打转着的鼓棒都快抡出火星了。
酒吧里热,尤其是舞台上更热,易耳衣服早脱了,里面是件黑色无袖上衣,露出了半截紧实的小臂。
易耳今天戴了帽子,压得很低,舞台上灯光晃过来的时候,帽檐处落下一片阴影,勾勒地下颌线更为清晰。
台下不少小姑娘扯着嗓子喊着易耳的名字,活像喊着“一二”,下一秒张声言都怕她们把这儿当操场一二一二跑起来。
台上的易耳半点儿不为所动,不过他应该也是习惯了,从易耳来了这儿之后,每晚都这样。
就是画面对比的太强烈,莫名还有点儿喜感。
张声言咬碎了吸管里的爆珠,鼻腔发出声短促的笑。
“易耳那帽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元逸点了根烟,看向了张声言:“那是你的帽子吧?”
张声言嗯了声:“今早他找不到皮筋,外面风大吹得头发乱飞,我就给了他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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