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没有再练舞的近几年，卓归怡对自己的身材管理放松了很多，尽管对于普通人而言，她的形体水平其实是上乘。
但年少时苛刻管理身材的焦虑还埋藏在她的潜意识中，时不时冒出头来折磨她。
陈褚一开始只以为她只是生理期，对于难免有一两件不合身的衣服耐心下降，或者是她陪他吃多了几顿夜宵，总幻视自己又胖了很多。
她在镜子前皱眉、叹气，惹得他发笑，只好哄着她离开镜子，重复地跟她讲：“你没有胖，体重秤不是还显示你瘦了一斤吗？有些衣服确实好看，但它的版型也确实奇怪，不是吗？”
直到她过了生理期，他也正好出差回家，小别之后，自然而然滚烫在一起。
房间内燃着她新购入的香薰蜡烛，木片上那粒火焰颤动，偶尔一声微弱的轻炸。
火光将他的侧脸衬得半暗半明，漆黑的双眼清澈明亮地只盯着她。
屋内空气焦灼，温热的气息交织，呼吸被刻意减缓放轻。
陈褚细细密密地亲她，指腹下细腻的触感令本就上头的他肾上腺素更加拉满，他无言勾了勾唇，正打算进一步哄她，却蓦然听见一声抽泣。
他一怔，动作也停了，目光微凛，从她宽大的短袖中抽出手，直起腰，没再犹豫，探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灯光大亮，躺在床上的姑娘脸上满是泪痕，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惊扰，她迅速擡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嗓音中带着哭意，在他身侧的腿踢了踢他：“关灯。”
陈褚把灯关了。
把之前开着的小灯也一并关了，只留下那盏蜡烛。
他拉住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温热的手掌轻拍她的背安抚她，低了声音：“怎么了宝贝？不舒服吗。”
卓归怡捂着脸的手没有放下来，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动物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沉默封闭着。
他没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再紧一些，一下一下帮她顺气，不多时就听见她小心又克制不住的抽噎声。
陈褚觉得有什么大事被他忽略了。他将她拉起，重新将她拥住，由着她把脑袋搭在他肩上。
他一下一下轻顺她脑后的头发，安抚她：“怎么不开心啊。”
“不开心了很久吗？我出差的时候也在自己不开心吗。”陈褚的喉结上下一滚。
卓归怡听着他低沉的语气，难过关不住，只能伸手攥紧他的手臂，又抽噎了两下。
她也没有完全散失感官。他的……明明还难受着，抵在她小腹上，不容忽视。
情绪还能控制。
良久，卓归怡慢慢平静，只余下哭泣后忍不住的抽噎。
她窝在他肩上，说起话来也是萧然：“我不好看。”
陈褚一愣：“你哪里不好看？”
“肩，背，肚子，腿。”卓归怡又想哭了，偷偷扁了嘴。
“谁跟你说的不好看？”陈褚轻叹，“明明那么好看。”
“没有，不是。”卓归怡声音低低，“我自己看到的，肩不直，背不挺，肚子也有赘肉，腿也有点儿外翻。”
她不敢跟别人多提。
香蕉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