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卓归怡呼吸都轻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将她的双手捆起。
抽绳不长，陈褚敛眸看着细绳束缚在她手腕上，黑色压着皮肤的白，交叠处微微下陷。
他“啧”了一声，突然捏住紧贴她两个手腕中间的一截绳子，大掌按住她双手往她怀里压。
卓归怡被动地往后倒，就见他抿唇，借着她往后倒下的力道将卫衣的绳子直接抽出。
抽绳还有弹性，抽出时发出一声轻微鞭打的声响。
“这是我给你买的卫衣。”卓归怡看着他继续让她手腕上缠，咬唇道。
陈褚看她一眼，“哦”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卓归怡摸不透他想干什么，但是他轻飘飘应声敷衍，这就让她一下子不开心起来。
陈褚靠她很近，两人的腿贴在一块儿。卓归怡气不打一出来，想要擡起腿踢他，却被他抢先反应过来，擡腿压住她的，将她结结实实控制住。
“等会儿我把绳子重新穿回去，”陈褚单手攥着她的手往上压过她的头顶，上半身压上她，脑袋蹭在她肩上，“行吗。”
“陈褚……”他一大男人，就算刻意放轻，压在她身上也重，卓归怡屏住呼吸要动，可陈褚突然擡起脑袋看她，眼睛又深又沉，没什么表情。
“不是说要分手吗？”陈褚陡然弯了弯唇，“分手”二字被他咬着重音说出，“还要管我的卫衣。”
“分手以后，会把你送给我的衣服讨回去吗？”
正值假期的正午，束泞大学的人不多，他的车停在角落，像是自然而然围成只有他们的一方地盘。
仅有偶尔一两辆车从他们旁边的公路上飞驰而过。
车轮飞快滚过水泥，零星沙石被碾压而过，声响传入他们耳中，却无人能够在意。
卓归怡看着他高挺的鼻梁玩儿似的抵着她的锁骨，温热的唇有意无意吻过她锁骨旁的小痣，忍不住咽了咽。
很明显，他的笑并不认真，甚至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这是在外面。”陈褚时不时的触碰像极了他们之前调情时的前奏，卓归怡有点无措，可双手又被束缚擡高，她只能放轻了声音，服软，“陈褚，不要凶我。”
陈褚没再说话，空出的一只手却探进她的衣角，指腹摩挲过她腰际的皮肤，激得她微微颤栗。
她的腰很敏感，陈褚都知道。
他深呼了一口气，擡眼看向她：“前晚，我们在做/爱，你说过你永远爱我。”
卓归怡的神色一刹那愣住。
陈褚的言语直白，却像谈起今早喝了一杯凉白开一般平淡。
“还不到两天，你就忘了？”
陈褚的手离开了。
他看了她一眼，直起身，又伸手将她捞起，敛着眸将她的手拉下来，慢慢将她手腕上捆着的绳子解开。
不过短短几分钟，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卓归怡愣住，小指微动勾住他解了一半的挂绳，反手抓上他的手：“你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逼你想起，你说永远爱我。”陈褚敛眸，任由她抓着，“但是我又想起来，有人说女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
“况且还是我逼你说的。”
他轻飘飘的话，脑海里却又不少画面翻滚。
卓归怡突然放开了他。
双手还有几圈未解开的绳子，她索性不管，直接伸长了手勾住他的脖子，探出上身贴近他，吻上他的唇：“别说了。”
陈褚顿了一下，稍稍往后躲了躲，瞥向她漆黑的眼睛，不愿意翻篇：“我又没说错，你如果喜欢我，你提什么……”分手。
“你说错了。”卓归怡懒得再跟多说了，将他的脑袋压低半分，亲上去，主动地探出舌尖。
陈褚这人很装，也很好哄。意识到她温热的试探，他也不再端着，大掌由着心思压在她脑后，成为主动的一方。
她时常羞赧，基本不会主动，除非他逼着磨着，所以偶尔的主动就变得十分珍贵。
卓归怡的舌根隐隐泛酸，可她只是稍稍退开，陈褚又不肯，勾着拉着，压在脑后的手不知何时移到前面开，轻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走。
等到陈褚放开她时，卓归怡已然是呼吸急促，不知是热的还是闷的，脸庞也粉，眼角和嘴唇都隐隐泛着水光。
陈褚拉下她的手，将绳子彻底解开，指腹在手腕处几道浅浅的红痕上摩挲着，随后擡到嘴角，诚挚地吻了吻：“抱歉。”
不是他绑的。
是她在接吻的时候，手腕下意识往外撑磨损出的。
卓归怡正要开口，陈褚又说：“还有，我不该凶你。”
她一顿。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倾斜了一些，他的身后是更亮的世界。
“以后不提分手了，行吗。”陈褚抿唇，又放开。
他知道卓归怡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话不能随便说。
“你再等等我。”他又低声说了一句。
卓归怡舔了舔唇，不想动作被他察觉，陈褚立马探身抽了张纸巾，小心地将她糊掉的口红擦拭干净。
她由着他搞，心软得一塌糊涂。
“陈褚。”
“嗯。”
“我也跟你道歉。”卓归怡第一次提，她也知道后悔。
好在，一切可控。
她开心了点，陈褚也终于不再沉了脸色，只是——
“你能不能说一句喜欢我？”他认真地盯着她微肿的唇，嘴角微微扬起，“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
卓归怡一愣，下意识道：“我哪里没有。”
“床上我逼你说的不算啊，我问你喜不喜欢我，你说喜欢，也不算。”陈褚目光一挪，与她的撞上，“真的这么难说出口吗？”
他不会质疑卓归怡对他的喜欢，只是单纯地好奇。
一句喜欢，很难吗？
卓归怡不知道他会记得这个，张了张口，一句话在口腔里滚来滚去，就是无法脱口而出。
诚然，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本来就直白到羞耻的话是怎样都说不出来的。
陈褚给了她十来秒的时间，见她眉眼间已经有了几分郁闷，就不再逼她了。
他松开了她，突然转了个身，探头去看后备箱。
卓归怡被他的动作吸引，愣了一下，想问他在找什么，下一秒就见他从后座椅后摸出几朵玫瑰花。
随后，塞到她怀里。
这几朵没有之前他送的那样鲜艳，但是大个，几层玻璃纸包装得挺可爱。
陈褚说：“来求和，想着本人不行的话，送点花可能有点儿用。”
“花店今天都不怎么开，我绕了好久才找到一家，但是她的玫瑰花都是昨晚养过的，我只能尽量挑几朵更好的。”
卓归怡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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