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奢望什么呢?
告状让父亲来谴责母亲?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家之所以只把厉藿当亲生的孩子,表面上都是母亲在唱红脸,父亲隐形,可他才是根源不是吗?这个糟糕的情势形成的根源。
母亲从谈话间出来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好看了很多,“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真在外面鬼混!”
厉栀没有应答,也没有擡起头来看母亲一眼。
眼看厉栀母亲的脸色又要变天,文学之连忙在旁边陪笑,“阿姨,您第一次来海川吗,我知道好多好吃的地方,您要不在学校旁边逛逛街?厉栀正郁闷呢,我等下开导一下她,您别生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文学之回到厉栀身边坐下,“好像踢到痛脚了,没事吗?”
厉栀这才有了反应,刚要说脚上不疼,眼泪不受控制涌出来,大滴大滴地落在地面上。
文学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别怪我没跟你同一战线还哄着阿姨,我也是权宜之计,怕她在学校一直赖着不走,影响你学习。”
厉栀捧着脸,声音嗡里嗡气,“对不起,辛苦你了……给她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呸!”文学之嗤之以鼻,“你和我谈钱,这算个屁?”
“谢谢你,之之。”
“你别哭,看你哭比杀了我还难受。”文学之眼眶也红了,“要让我知道谁这么恶毒给你妈打小报告,我先把它杀了不可!”
厉栀仿佛被惊醒,啜泣的反应也停了。
打小报告,还能有谁,能直接和她母亲联系,能够说出她是在学校和留学生不清不楚的这类话。
真相昭然若揭,并不用猜。
“重要的不是造成直接伤害的人吗?”擡起头来的时候,厉栀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不管谁给我造谣,直接伤害我的,不是会为了谣言打飞的过来扇我耳光的父母吗?”
“厉栀栀,你现在有多少存款?”文学之仿佛也惊醒了,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
“我没有特地看过,卡里可能有四十来万吧。”厉栀回答。
文学之张大嘴,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多年以后的文学之,在厉栀全款买的公寓里,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摇着红酒杯才肯说,当时是被厉栀稿费比肩她一年生活费的事情惊讶到了,觉得自己闺蜜真有本事。
当场就遭到了厉栀扔过去的枕头袭击,“凡尔赛滚!”
厉栀看着她,“怎么了?”
文学之正色道:“继续挣,等毕业了你万一想打官司和家里断绝不正当压榨关系的时候,一次付清赡养费。”
“好。”厉栀认真答应。
这么一场无妄之灾,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无休无止的噪音。
厉栀不想回宿舍。
她知道是陈招娣搞鬼。虽说她更讨厌一受到挑拨就不管不顾冲到学校来打人的母亲,但不代表她会轻易地理解和原谅在父母面前造谣的陈招娣。
或许有一天,她会想要和陈招娣来一场当面的对峙,但是此刻,光是在宿舍见到对方的身影,活动的声音,她都感到十分厌烦。
文学之晚她一步回来,一见到陈招娣就按捺不住,扬起了手。
陈招娣梗着脖子,“你打啊,你打我我正好可以告诉辅导员,证据确凿,给你记过处分。”
文学之不怒反笑,“打小报告专业户?我笑死了,你不会觉得我会因为区区记过不敢动手吧?”
“之之。”厉栀抓住文学之的手,“不是现在。”
当着陈招娣的面,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打回去的,但不会是在这么一个宿舍,招娣姐姐当众欠我的耳光,我也会当众还回去。”
又是一节多媒体英语课。
还没上课,就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就是她啊。”“不是吧?这学姐平时看着很文静的啊。”“听说作风很不好,亲妈都捶了,直接冲到教室来抓人……”
即使48小时戴着耳机,从早到晚地,流言蜚语还是不孔不入地侵入她的耳朵里。
无休无止的噪音。
上课铃刚响,老师还没来,坐在最后一排的厉栀突然有种承受不住的感觉,扭头对文学之说:“我不想听了。”
“……好。”文学之第一次从好好学生嘴里听到这种话,但还是心疼地答应:“点到和笔记我来,你走吧。”
厉栀一瘸一拐地离开教室。
后面会有对峙陈招娣的剧情,让厉栀缓缓,一定会有相应的回击,不会简单包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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