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市（十七）
要弄清楚九九八的身份，就得按照案子的逻辑来推理。
“我们知道他去灭口齐家兄弟，为的是他们顺手牵来的违禁药品。”
司泊管一个路过的医生借了纸笔，就得蹲了下来，拉了一张关系图：“我们之前也说到，那个ktv只是一个分销点，至于他们上面还有多少层上线，我们一概不清楚。”
“齐家兄弟得罪了ktv老板娘，老板娘自然会派人处理，而且定不能让他们的上线察觉，不然这就是他们的失职。所以我觉得九九八应该就是ktv的人。”
戚屿觉得这话说得合理，但仔细一想ktv里面打手的业务能力，比起九九八来，绝对是差得太远。
“他也不过是混个身份，NPC任务跟他的自身能力，应当是不沾边儿的。”
司泊虽然这么说，但也考虑了一下其他的可能性。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这个说法最靠谱：“不如我们先让梅前打听一下，如果不是的话另说。”
说着便跟梅前发了消息，把任务安排了下去：“然后，我们还需要找到他的住处，也就是他在这次考核中的根据地。”
戚屿歪头想了想，提议道：“这个交给警察来办，似乎更高效吧？这里到处都有监控，想要追查人的行踪，应该是比较方便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但目前掌握这个技术的，恐怕只有呼白一个人。”
司泊挠挠头，叹了口气：“而且我的偏爱符也用完了。或许我们只能贿赂一下……”
“等等，”戚屿突然打断道：“你现在可是考核官哎。”
司泊愣了一下，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啊，是啊，怎么了？”
戚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道：“考核官可是有天眼的。”
所谓的天眼，其实就是望远镜一般的存在。虽然没法跟监控似的，可以查看历史记录，但实时追踪还是可以做到的。
司泊一听，连忙试了一下，发现这东西就好像一个地图，只要知道具体位置，连千里之外的蚂蚁搬家都能看到。
好东西，实在是好东西。
他感慨了一下，又想到戚屿在之前的考核里，是不是用这个东西监视过自己的行动。
“呃……其实也不是没有……”戚屿挠挠头：“但你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嘛。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哪里有空成天盯着你。”
但司泊总觉得怪怪的，就好像自己的手机被老公翻了一样。
“言归正传，”司泊接着说道：“我们还需要给记者朋友们通个信儿。”
戚屿问道：“说什么？”
司泊笑了笑：“你明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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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庭的大厅里，迟侃带着一众分局的刑警，包括陈茵在内的几十口子，忙里忙外地查证。
“迟警官。”
兰草庭的院长姓兰，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
她这会连高跟鞋都没穿，蹬着一双平底鞋就从会议室里出来，很显然是哭了好一阵子，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
身后还跟着尤子烟，看这装束和地位应当是秘书。
兰院长只叫了一声人，就没再开口了。反而是尤子烟朝他飞了个媚眼，问道：“迟警官，您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还有人想害这些老人呢？”
迟侃一见这形势，登时明白了。
这是事情闹得太大，兰草庭背后的人扛不住，直接给院长的仕途生涯画上句号了。
估计是处理完这码烂摊子，就该拾到东西走人了。所以不管这事搞得怎么样，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们发现有的桶上贴了透明胶带，撕开之后是注射口，应该是防漏水的。”
“但□□不是每桶都有，而是每层会有一桶，都是最南头的那个。”
“最南头的那个都是老人在喝，因为养老院给老人订的矿泉水，护工和其他人都喝纯净水。说明这个凶手只杀老人，不杀护工，还知道饮用水摆放的细节。”
“嫌犯目的性明确，符合报复性杀人的特征，很有可能是出于生意竞争或矛盾积怨。”
“您可以想一下最近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人和事，或者有没有什么生意上的纠纷。”
兰院长听罢，随便拉了一个椅子坐了，捋了捋额边的头发：“你要说纠纷那可太多了，干到这个规模的企业，谁不想在背后捅一刀子。”
迟侃应了一声，让兰院长给列了个表，就派几个小警察核实去了：“麻烦再调一下监控。”
尤子烟听了，连忙带着迟侃往监控室走，笑道：“别来无恙啊小迟，咱们可是多久不见了？”
迟侃面不改色：“你们两个来凑什么热闹？可别给我们使绊子。”
“嘿，瞧你这话说的，”
尤子烟做恼怒状：“咱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好我也好，那里会使绊子？我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迟侃懒得跟她絮叨，加快脚步往监控室去。
“这就是今早的。”管监控的把视频调出来，迟侃和尤子烟就都趴上去看。
监控中，一辆厢式货车从梅山苑的南门缓缓驶入，拐了个弯进入直达货梯的停车场。
驾驶室车门打开，跳下来一个叼着烟的司机。
他径直走到车厢打开厢门，里面露出一个戴口罩穿工服的人，搬出来一个小推车。
两人合力把一部分水擡上去后，车厢里的人便推车上了货梯，换好水后把空桶又运下来，再次重复同样的一套流程。
直到四栋楼的水都更换完毕，就开车离开了梅山苑。
迟侃皱皱眉，并没有发现任何注射毒物的动作。
那就说明下毒的不是水厂，就是运输的这两个员工。
“……你们他妈的放开我！我根本他妈的没杀人！我没有下毒！”
“还想嘴赖！刘盛我告诉你，”
徐树山把人按在地上，手里提着个物证袋，里面装着一杆注射器，对着刘盛的耳朵吼道：
“这个，是从你家搜出来的，里面有□□残余，外面还有你的指纹，你还想说什么？！”
“我说了多少遍！这他妈的不是我的！有人他妈的想陷害我！”
名叫刘盛的男子激烈地挣扎着，但他身材本来就偏瘦，这会又被几个状如牛的刑警压着，根本动不了。
徐树山盯着他沉思了一会，还是挥了挥手：“先带回去审着点。”
“王八蛋！你们超智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妈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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