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市（十六）
“那就心肺复苏！”
戚屿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和司泊两人替换着做CPR。虽说他们都知道这人是NPC，但真遇到这种事，还是没办法撒手不管
好在不过一会就有医生赶到，女人也在及时的抢救下恢复神智，没有了生命危险。
“潼潼，你可吓死我了……”
电话里的大叔大声喊着，得知女儿已经平安，哽咽着开始骂自己女婿：“你死就死了，别拉着我家潼潼一起啊！……”
女人的家属都不在现场，司泊和戚屿便跟着医生一起上了救护车，风驰电掣地使往离车站最近的南海人民医院驶去。
戚屿闲着没事干，就看手机地图。可他很快发现，司机根本就不走直线，反倒拐了个大弯绕远道。
他有些惊讶，便跟一旁的医生问：“怎么绕到这来了？”
“作孽啊，作孽啊……”
那医生有些上年纪，看上去还是个教|徒。
他听了这话，一边在双肩上画十字，一边说道：“医院正门已经被堵死了，根本走不动。”
“就是！黄金周的泰山景区都没这么多人！”旁边的一个小护士也跟着埋怨。
医生点点头，半是庆幸地叹了口气：“好在这位女同志情况还算稳定，你们的急救做的很及时，不然她可能就没命了……”
戚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见司泊这会正忙着跟电话那头，也就是女人的父亲报告情况：
“嗯，没事了，我们正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
“可真是谢谢你们，谢谢！……”
大叔哭了一阵子，擤着鼻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我女婿啊，在兰草庭当护工，晚上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送医院去人家一看，是什么……什么钾来着中毒！”
司泊一惊：“□□？”
“对对对，就是那个！”
大叔接道：“而且不止他一个！整个养老院，护工和老人，几乎都中毒了！当场就死了不少，剩下的都送人民医院去了，我看着是没多少死的，但这玩意肯定得有后遗症吧？”
旁边的医生也点点头，愤愤道：“其实养老院都自己配医生的，但问题是医护人员也中招了，只好往我们医院送了。不过好在大部分都抢救回来了，但我听说前任□□死了！真是天道有轮回啊……”
“这……”司泊背后直冒冷汗。
原来南海有四家高端养老院，因其名字里分别带了“梅兰竹菊”，被民间戏称为“四君子”。
其中，兰草庭是四君子中价格最昂贵，服务最顶级的，一共可容纳500余户居民。
投毒养老院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司泊也说不好。但刚从枪口下抢了一条命的齐雨，就是死于□□中毒。
虽说□□是很常见的毒物，但一是不容易在日常生活中取得，二是连续两天出现，不像是单纯的巧合。
但这两个案子的性质大相径庭，一个是灭口，另一个看起来像是报复社会。如果说真的是同一个凶手做的，那他的动机有些过于复杂。
司泊想了想，还是没什么头绪。只见救护车在城区中绕来绕去，虽然路远了点，却没碰上堵车。
可医院后门也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只能叫保安过来开道，委委屈屈地挤进了大院。
待下了车，司泊往身后一瞧，只见警戒线外已经没有了能落脚的地方。
病人，家属，警察，医生，记者，吵嚷和哭喊混在一起，仿若十八层地狱，全然没了人间的生气。
“咱们跟着进去吧，等一会那老头儿来咱们再走。”司泊刚跟戚屿说了，身后的大厅内就又掀起一阵骚乱。
只见之前直播的男子正扛着一张巨大的黑白横幅，一跃跳到分诊台上，鹤立鸡群地大声嚷嚷起来：
“黑心医生！玩忽职守！黑心医生！玩忽职守！……”
身旁还有几个年轻男孩，手里不是举着遗照就是拿着花圈。
他们把分诊台的小护士撵了出去，也跟着喊：“黑心医生！玩忽职守！……”
还有人拉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来了，也停在大厅里，吓得围观群众全都开始往外跑。
“赵二狗！你闹够了没有！”
医院另一头挤过来一个中年男子，脸色被气得仿若熟透了的红富士，伸出一只手指着分诊台上的青年：
“赵二狗！我是副院长，你们有什么诉求来我办公室讲，不要在这里耽误治病救人！”
“不关你的事！”
被叫做赵二狗的青年呸了一声，双目圆瞪：“叫杜存出来！治死人了不敢承认，你们这帮人都是一窝坑里的狗！”
“你他……你别太嚣张了！”
副院长堪堪克制住爆粗口的冲动，脸色难看得很，像是把百草枯当百岁山喝了一样：
“你爷爷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救不活了！这跟杜医生没关系，你就是换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也捞不回来他！你不要再对死者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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