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季暄额上细汗沁出，他埋在她颈间摇了摇头，“给我一点时间，一会、一会儿就好……”
“你抱太紧了，松点，”她哄着，“我又不跑。”
三枝九叶草开始发挥作用了？
从背后看不见季暄的情状，不利于观察药效，她哄着他稍稍松手，转身欲与他面对面。
“别、别转身。”季暄哑着声，似是哀求，哪里还有平日里清润的嗓音。他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这副不堪模样。
“没事的。”她半倚在桌边，边双手托着季暄的两颊左看右看。
脸颊潮红，眼尾绯色一片，目光迷离，呼吸急促，扣住她腰的力气好像变大了。
她勾住他的脖子向下，拭去他的细汗，额头相抵以试温，嗯，他体温也升高了。
他颤动的睫毛在她的注视下，被眸中升起的雾气浸染湿意，理智的锁链被心中困兽逐渐挣断，她松开了季暄，季暄却没有再如往常一般迅速避开。
依然保持着呼吸相闻的距离，季暄的眼神却更坚定了，雾汽朦胧的眼里都是她的身影。
他拢着她的手，用脸不舍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带着她的手下移，慢慢停在自己怦怦跳动的心口，“你……可以随时推开我。”
他盯着她潋滟如花的唇瓣，眸中黯色更深，他缓缓低头。
景纾茵注意力还在感受他加速的心跳上，心率还没数出个大概，心里的病历记录本还没更新完，他突然就压了下来，她擡头间猝不及防被偷袭。
“冒犯了——”她听他道。
她连句话都没问出口，方才疑惑擡头的动作反而方便了他的侵袭，就这么被他以吻封缄。
双唇相接的一刹那，她脑子一片空白，瞳孔放大，跟从前那些小打小闹的亲完全不一样，不再是一触即分的蜻蜓点水。她好奇地眨了下眼，他的唇还挺软。
她没有推开他。这个认识让季暄本就不清明的神智更加肆意，他倾身的同时，勾住她的腰上提，两人之间的间隙更小。
她抵在两人之间的手有些挤，索性改抱住他的背，但这点距离，很快就又被他神不知鬼不觉拉地更近了。
他的手太用力了，快要把她揉碎在他怀里了……桌子在后边她都快没地方退了、还硌的慌……缺、缺氧……
“唔……”景纾茵微微张口用虎牙磕了他的唇，又敲了敲他的背，蹙眉微挣表示抗议。
季暄松开了她，但既不舍得收手又不肯退开，委屈又带着愧疚，眼尾还是嫣红一片，好似被按着亲的是他一般。
“对不起……我不……”我不该这样的。
“呼……”她终于能大口呼吸，方才缺氧地都把自己脸憋红了，她擡眸对上与她额头相抵的季暄，他也同样在平复呼吸，又似乎在等她的答复，她刚没打算咬他的，再说也没有咬破他的唇，“刚才、那个……嗯……不是、诶呀就是……桌角有点硌人……”
季暄眼神由黯转明，像是有了亮光，他单手箍住她的腰，让她坐到桌案上，自下而上擡头凝视她每一个让他心动的神情。
她的手下意识地扶着他的肩稳住重心，坐稳了之后见他这样专注的盯着自己，又觉得手放在哪里都不好了。
“现在还硌么？”他眉眼弯弯。
“嗯……不、不了。”她都快不会说话了。
这个姿势实在是……尤其季暄还偏偏没再说话，就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分明是索吻。
两个人这样鼻尖相触的距离，他、他想做什么，不就心念一动就能做到的事嘛！但他这么光看不亲……根本就是还恼她方才用牙磕他！居然还要她主动么！
景纾茵泄了气，攥紧了他肩处的衣服，微微一偏头吻了上去，这次羞恼地下狠口用虎牙碾咬他的下唇。
季暄本没打算再这样放纵心底欲望膨胀，只想多在她身边，多呼吸一刻有她气息的空气也是好的，大不了等下再洗个凉水澡压一压。
却猝不及防等到了她的奖励。
她微微张唇咬住他，还坏心眼地用尖牙磨了磨，像是小猫奶声奶气的喵喵撒娇。
不痛，酥酥麻麻的过电感迅速传遍全身，他心下仿佛有什么炸开，估计即便是冰水也浇灭不了了。
他学着她回吻，哪里舍得咬她，含住她的唇来回辗转，依靠着与她为数不多的接吻经验和惊人的学习速度，逐渐夺回主动权。
咬人者终害己，景纾茵不光没咬疼他，还在此道上给他打开了一扇门。反噬到自己身上，他舌尖扫过她唇畔之时，她就不知缘由地软了腰，不受控制的向后倒下去。
就在要倒下的过程中，她瞬间的慌乱反而让他有机可乘，一路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季暄一手扶着她腰，护着她仰倒在桌案上，桌上本来摆着的那碗有淫羊藿的茶碗，也被他扫到地毯上，这次便不会再有桌角硌到她了。
夜色浓重，烛光昏暗的室内，心爱的妻子在给他送完壮阳秘方后，满脸绯红地仰卧在桌案上，予取予求地承受他的深吻。
季暄今夜不想当什么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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