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若是盯得别人,怕是早就……
欸。
其实也不是没法子让她知难而退,这件事情只要被旁人知道,在市井茶楼大肆宣扬出去,景纾茵即便再不顾惜自己的声明,也要为了将军府的威望及时收手。
但此法手段未免太过卑劣,拿一个女子的名声随意作践,非是君子所为。
季暄想了想,觉得不可行,也就由她去了。
左右他们想在季府找什么,都不会如愿。不论是父亲还是他自己,入仕以来都是清清白白,便是将整座季府翻过来,再掘地三尺,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可是,都已经三年了。
三年时间,足够把季府每一块地砖都翻个六七遍了,就算是要拿他的把柄,也断断用不着费心至此吧!
景将军府与他,分别是西楚文武之首,这些年,他确实有些政见与景将军意见向左,但都是就事论事,他从来没有针对过朝堂之上的任何人!景将军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不能与他直接说呢?到底有什么是不可以开诚布公的呢!
从前,都是老师充作中间人进行调停,将他和景将军的建议取一个折中的方案递呈给陛下。如今景将军在外戍守,本来好不容易取得的平衡再次被打破,他原以为如此能避免与景将军的当面冲突,谁知这却成为另一种猜忌的开端。
景将军领兵在外,是担心自己在他不在朝堂的日子里,向陛下进谗言,废了他的官位,卸了他的兵权,克扣边将的军粮吗?!
他不会,也不屑这么做。
季暄昨夜回去之后想了很多,思及拓跋锋白日的言行举止,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担忧,连夜修书一封加盖私印,火漆封好,派人加急送去边关。
这个时候,文官武将齐力,君臣上下一心,是最要紧的。有些存在的问题,一直长久拖下去不是办法。
区区一封书信太轻,未必能让景将军对他全然放下戒心。既然景纾茵近日屡屡借狐貍对他多番试探,那便借此机会向景将军传达自己的态度也是好的。
至少要叫他知道,季氏,从来都是光明磊落。
*
景纾茵并不清楚季暄此时心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今日他特别奇怪。
果然人被半夜吵醒第二日就会特别烦躁,昨日还直言拒绝她日后登门拜访的要求,今日就让她上门带回狐貍,这是什么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该死的季暄,亏他长着这样一张好脸,实际心黑得很!他肯定已经打算好了要怎么当面羞辱她!
呜呜呜,都赖嘟嘟这个吃里爬外的!
(此刻在季府晒太阳的嘟嘟:对自己身上背负的孽债一无所知,并收获口粮待遇:肉干-1)
“秋云,”景纾茵猛然回首,“你去帮我把嘟嘟接回来吧,你就说我前几日崴了脚,现下还不良于行,不方便亲自去。”
“可小姐,你的脚……唔。”她即刻捂住秋云的嘴,眼神坚定不容拒绝。
“好吧。”
过了一刻钟,将军府大门被敲响。
秋云这么快就把嘟嘟带回来了!
景纾茵早就在大门后等待秋云的捷报,并打算第一时间好好一下教训嘟嘟。
门甫一开启,景纾茵便冲了上去。
她死死抱住“秋云”,隔着秋云怀中抱着的嘟嘟欣喜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秋云”身体一僵,良久没有作声,怀中抱着的嘟嘟擡头瞧见景纾茵不怀好意而令狐貍害怕的笑容,蹿了下去,躲在“秋云”脚后,探出一个狐貍脑袋盯着她。
方才太高兴没注意,“秋云”的绣鞋怎么改成皂靴了。
“秋云”的手好像变大了不少,身量也高出她很多。
嗯……“秋云”的衣裳怎么也不一样了?
还有,“秋云”的胸哪去了?
“秋云,你……”景纾茵擡头。
瞧见来人,她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后退一步,踩住自己的裙摆,一个屁股蹲倒在了地上。
秋云站在季暄身后,皱着眉小声朝她嘀咕,“小姐,秋云在这里……”
要命——
抱、抱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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