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录音戛然而止。
死寂。
比之前更加压抑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停尸房。
只有那录音笔里残留的电流声，还在“滋滋”作响，像是在嘲笑着什么。
“大长老……能量收集……詹姆斯……王老？”苏沐喃喃自语，脸色阴晴不定。
这些关键词串联起来，让他隐约把握到了一条可怕的线索。
萧若凝的眉头紧紧蹙起，修罗煞气再次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
赵山河脸上的兴奋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疑和愤怒。他猛地扭过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王老：“王老！这录音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他妈早就知道什么？还是你也有问题？！”
这一刻，之前并肩作战建立起来的些许信任，仿佛出现了一道细微但清晰的裂痕。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瞥向了王老。
停尸房内的“尸语者苏沐”见状，嘴角终于又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呵呵……呵呵呵……内部的瓦解，总是比外部的攻击更有效……我的仪式……快要完成了……”
他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不稳定，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随之扭曲起来，解剖台上那具盖着白布的“萧若凝”，白布下的轮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王老，我们需要一个解释。”林默伸手按住了情绪激动的赵山河，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可怕，“我早就注意到，您手背上的尸斑，比之前又扩散了一些。结合录音笔里的内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老站在那里，身形佝偻，脸上一片灰败，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充满了血丝和痛苦。
“我……”王老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干涩。
他似乎想颓然坐倒，但身体却因为反向规则，猛地向上挺了一下，然后又因为失去平衡，“噗通”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
那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赵山河看着王老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莫名消散了一些，但疑虑却更深了。
王老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规则的束缚，越是用力向上，身体越是紧贴地面。
苏沐看不下去了，他想上前扶一把，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别……别过来……”王老喘息着，终于放弃了挣扎，就那么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复杂的眼神，最后落在苏沐脸上，惨然一笑：“是……录音里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
“我的确……早就出问题了……”
“三年前，研究院那次‘大灾变’，你们还有印象吗？一个S级的怨灵核心突然失控，差点毁了整个研究院……”
众人神色一凛，那次事件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是研究院历史上最惨痛的几次事故之一。
“当时，是我和另外几位老伙计一起出手镇压……”王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飘忽，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但那怨灵核心太过强大，我们差点都折在那里……”
“最后关头，是大长老……是他启动了一个古老的阵法，声称可以彻底封印怨灵核心……”
“我们当时都以为看到了希望，却没想到……那阵法，不仅抽走了怨灵核心的力量，也……也强行抽走了我的一部分魂魄……”
王老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自己的胸口：“我的一部分魂魄，被他用秘法融入了研究院的‘医院基石’之中，成为了镇压那怨灵核心的‘人柱’之一……”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成了个‘半死人’……力量日渐衰退，身体也开始出现尸斑……”
“大长老……他以此为要挟，逼我为院务部做一些……一些违心的事情……”王老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屈辱，“我如果不从，他随时可以毁掉我在‘基石’中的那部分魂魄，让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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