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路引,便为流民,神都苦劳三月,可在所处街道办理全新路引一张,落户神都。”
“试图贿赂朝廷公务人员,罚劳改两月。”
“两罪并罚,充入神都南城第九匠作营,五月之后放归。”
守城的士兵仿佛已经在过去一段时间见过了无数像徐少鼎这般的流民,也处理过无数同样的情况。
毫无波澜的将其双手背后束缚而起,继而将一枚带有数字的木牌挂在他的脖子上。
“甲丁零二九,这是你的号牌。”
“丢失盖不补办,而且会将你打入罪囚营,非重大立功不可赦免。”
士兵顿了下,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罪囚营知道是什么吧?”
兔起鹊落间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徐少鼎茫然的摇摇头。
却不料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将其向前一推,清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日后你就会知道的。”
“下一位。”
徐少鼎的到来似是凑够了人数。
等候在城门之后阴影角落里,罗列成一排的人影便被一个看押的士兵交接给一个头戴着竹条编制而成帽子之人的手中。
他自然也不例外,被拴到了同一根绳索之上。
此时此刻。
徐少鼎的内心已经充满了后悔。
本以为那天在佛殿里听那番子所言,这朝廷大都督上位之后,打压清扫世家门阀,整理朝纲,颇有一番气象。
再加上其本身的实力,和麾下一众实力强劲的鹰犬爪牙。
说不得便能扭转乾坤,将眼下大乾山河日暮的局面逆转。
如果有的选,谁愿意和那些一看就成不了气候的“义军”混在一起。
故而,徐少鼎便来到神都,想要亲眼看看。
可却万万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堂堂一国之都门前,竟然有兵卒强掠良民充当徭役之徒,我看都不用人来攻打,这大乾迟早要完!”
“也不知要拉小爷给哪家贵人修建院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内心里嘀咕一句。
还不待他再多想,手中的绳索一紧,便将他拽上前去。
按理来说,他虽然方才习武不久,没什么实力。
却也不是区区一根麻绳能够束缚住的存在。
但纵然是反抗逃跑,也要看时候、看地点。
君不见城楼之上,那么多明晃晃的刀枪、劲弩都在盯着。
现在挣开绳索,想要逃跑。
恐怕下一刻,人就要被巨大的弩箭钉在地上了!
更别说,这里还是那些番子的大本营。
想到那些人的恐怖之处,徐少鼎就忍不住脖子一寒。
连了尘大师在那些人面前撑不了多久,更遑论自己?
是逞一时英雄当场就义,还是暂且忍耐活一辈子,哪个好哪个坏他还是能分的清的。
就也不知,这些当官的说话算不算数......
想到扬州那些官老爷们的作风,许少鼎便又不由的叹气。
“逃都逃出来了,还来瞎凑什么热闹?”
“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心中悔恨那是犹如一片汪洋大海,说之不尽。
垂头丧气。
一路穿行过大街小巷。
四周往来行人也似是早就习惯了他们这般人,更是见怪不怪。
唯有一点让徐少鼎怪异的是,这整个神都好像都在翻新,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一片动土修建的场景。
像是经历了什么战乱,正在经历重建。
只不过越往中心处走这样的场景就越来越少见。
可接连印入徐少鼎眼中的景象,却是让他应接不暇,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宽阔异常,且一水铺就琉璃青石的大道干净到能照出人影。
两旁不是想象中各种达官贵人的府邸,而是一栋栋碧瓦朱檐、高楼挺立,来来往往的行人出入,似是一间间商铺。
还有那立在道路两旁,高丈许,顶端带着一个透明水晶球般的东西,那又是何物?
莫非,是镇龙钉!
打小厮混在市井帮派当中,徐少鼎听过不少奇异传说。
其中不乏一些权臣、王侯试图登上天子之位,继而暗中请来风水术士施展邪法,在王朝龙脉上打入镇龙钉,使其不得腾飞,国运日渐衰败的故事。
“只是——”
“如此大的镇龙钉,且毫不掩饰,那大都督真是猖狂如斯!”
正当他盯着一旁的路灯浮想联翩之时。
街道远处忽然走来一辆包裹森严、毫无缝隙的马车,停在那镇龙钉面前。
“快点,莫要偷懒!”
身边一个披甲士兵举起手中的木头棍子敲了敲马车外壁。
片刻后。
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从一旁只容一只手臂出入的洞口深处,随即在旁边人的引导下,插入“振龙钉”的下方的一个匣子里。
刺拉拉——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以及肉眼可见的电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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