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的议论声浪越来越大，风向几乎是一边倒地转向了周先文。
之前那些同情、惋惜的眼神，此刻全都变成了好奇、探究和隐隐的敬佩。
毕竟，一个能捐献国宝的人，其眼力和藏品的质量，天然就带上了一层可信度极高的光环。
谁还会相信这样的人，会拿着个低劣的仿品来哗众取宠？
张教授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隔空扇了好几个巴掌。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就算……就算周先生之前有过捐赠义举，这也不能直接证明……证明这幅字的真伪！鉴定是科学，是严谨的，不能凭个人声望论断！”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刚才还拿资历压人呢，现在又强调科学严谨了？
这变脸速度，堪比川剧绝活。
微胖专家也赶紧找补：“没错！一码归一码！我们……我们还是要看东西本身！”
可他的目光飘忽，就是不敢落在那幅字帖上，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清瘦专家扶了扶眼镜，试图挽回一点专业形象：
“周先生提出的几点，关于纸张、墨色和印章的看法，固然有新意，但……但这些都需要更进一步的考证，不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就推翻我们的结论。”
他顿了顿，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回避的台阶。
“这样吧，这幅作品争议较大，我们建议……建议先进行科学仪器检测，比如碳十四测年，或者纤维分析，等有了更客观的数据，再做定论。”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公允，给足了双方台阶。
但周先文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碳十四测年对纸张误差极大，而且耗时漫长，等结果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他们无非是想把这事拖下去，等风头过了，再找机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时候随便给个模棱两可的检测结果，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
昨天贺老推荐他来的时候，就专门提过一嘴，说这三个专家，未必有多专业。
很多时候上电视的文玩节目，特别是鉴宝类的，很多时候就是在玩噱头，也在玩增值服务。
比如一个花瓶最多三万，结果被他们一通吹嘘到了三十万，他们就会在这三十万成交价格之后，每人提成三万。
这就是所谓的专家。
不过周先文可是要赚足一百万关注度的，这会儿自己身份爆出来了，那可就得好好交流交流了。
周先文今天可没打算让他们这么轻松糊弄过去。
他需要的是关注度，是实打实的影响力，这三个专家撞到枪口上，正好成了他立威的踏脚石。
现在自己捐献国宝的身份已经曝光，观众的好奇心和信任度都达到了顶峰。
想到这，周先文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锐利。他看向那位试图用科学名词挽尊的清瘦专家，语气平和地开口了：
“这位老师的建议，听起来确实非常科学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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