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周先文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对张经理说道：“张经理，实在不好意思，这么大的决定，我还是得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您看，我能不能先出去打个电话？”
张经理对此表示充分理解，毕竟是一千多万的房产，不是买白菜。
他热情地指了指休息区的方向：“当然当然，周先生您请便。这边有沙发，您坐着慢慢打。需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还是茶？”
“不用了，谢谢张经理。”周先文点点头，拿起自己的手机，快步走向相对安静的角落。
他必须尽快搞定资金问题，不然这《平安帖》摹本煮熟的鸭子，可真就要飞了。
一想到那价值连城的国宝可能因为自己囊中羞涩而失之交臂，周先文的心就揪了一下。
找到一个僻静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气，调出通讯录，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嘟嘟”地响了几声，很快被接通了。
周先文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点熟稔和尊敬，又夹杂着一丝“有好事找你”的语气，开口说道：“贺老，是我，小周。”
“哦？是小周啊，”贺老的声音透着几分悠闲，“怎么想起给老头子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又淘换到什么好东西，想让老头子我给你掌掌眼啊？”
周先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果然，三句话不离本行。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和激动说道：“贺老，东西倒是没淘换到，不过……我这儿遇上了一件天大的漏，就看您老人家，敢不敢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贺老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哦？天大的漏？能让你小子这么郑重其事地给我打电话那肯定不简单！”
周先文微微一笑，知道铺垫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抛出重磅炸弹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尽可能平稳，但又难掩一丝激动和急迫的语调说道：
“贺老，东西我还没拿到手，但是卖家就在我面前。这漏……大概需要一千两百万的本钱。”
“噗——咳咳咳！”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像是被刚喝进去的茶给呛了个结结实实。
半晌，贺老那带着点喘息的声音才传过来，调门都高了八度：
“多少？一千……二百万？！”
这位在古玩行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副会长，显然被这个数字给砸懵了。
“小周啊，”贺老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警惕，“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一千两百万本钱捡的漏还能算捡漏吗？你小子……你小子是发现传国玉玺了？”
周先文听着贺老夸张的语气，心里反倒安定了几分。
他就怕贺老不震惊，震惊才说明这事儿有戏。
他继续压低声音，语速却加快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贺老，不开玩笑，千真万确。”
“东西的来路绝对干净，至于是什么……这么说吧，分量绝对够得上‘国宝’两个字，而且，跟书圣他老人家有点关系。”
“书圣？！”电话那头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作为古玩协会的副会长，贺老对历代名家珍品的价值了如指掌。
“王羲之？！”
电话那头，贺老的声音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喉咙，半晌才倒抽一口凉气，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王羲之？你说的是那个王羲之？！”
这位见惯了风浪的古玩协会副会长，此刻的声音听起来比上一次见到周先文捡漏和氏璧时还要激动。
周先文强压着心头的雀跃，声音却异常沉稳：“贺老，是不是真迹摹本，您过来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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