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文皱了皱眉，得，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老妈王秀莲先不干了。
“秀芳你怎么说话呢！”王秀莲脸上也挂不住了，替儿子辩解道。
“小文也是好心给你们看，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他还能故意骗你们不成？再说了，是不是真的，小文还能看不出来？新闻上国家都认可他了！”
“国家认可那是国家的事！我看他就是学了点皮毛，半瓶子醋晃荡！”王秀芳气得直跺脚。
“我们家这画，当初还有人出五十万块要收呢，我都没卖！肯定是宝贝！我看他就是没那本事看出来！”
刘建军也跟着附和：“对，肯定是小文看走眼了。年纪轻轻的，懂什么呀。”
周先文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幕，心里那点回家的温馨感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算是明白了，有些人，你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也不再争辩，只是平静地说：“二姨，二姨夫，我学艺不精，可能确实看走眼了。你们要是觉得它是真的，那就好好收着。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多留你们了。”
这话里的送客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王秀芳和刘建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悻悻地卷起那幅“传家宝”，拉着不情不愿的表哥走了。
临走前，王秀芳还狠狠地瞪了周先文一眼，嘴里小声嘀咕着“白眼狼”之类的话。
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周先文和他爹妈。
王秀莲气得不行，叉着腰在原地转圈：“这叫什么事啊！好心当成驴肝肺！自己拿个假东西当宝贝，还不让说了！真是气死我了！”
周建国推了推眼镜，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劝老伴：“行了行了，少说两句。亲戚嘛，就那样。”
他转向周先文，语气倒是很平静：“小文，你确定那画是假的？”
周先文点点头：“爸，我确定。做旧的手法很明显，骗不了人。”
周建国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事，别往心里去。有些人就是听不得实话。你做得没错。”
周先文心里稍微熨帖了些。
看来，还是亲爹妈靠谱。
不过经此一事，他对明天去古玩市场溜达的念头更加坚定了。
跟这些虚头巴脑的人情世故比起来，还是那些安安静静躺在角落里，等待被发现的老物件更可爱一些。
至少，它们不会因为你说实话而跟你翻脸。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周先文就起来了。
简单洗漱吃了早饭，跟还在睡眼惺忪的爸妈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出去转转，便直奔本市最大的古玩市场而去。
周先文不急着下手，只是慢悠悠地在人群中穿行，一边感受着这熟悉的热闹，一边在心里默念：“系统，开始扫描。”
脑海中，一个类似雷达的波纹轻轻荡开，覆盖了以他为圆心的十公里范围。
周先文也不气馁，捡漏本就是个需要耐心和运气的活儿。
他走走停停，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饶有兴致地看着摊主和顾客之间的讨价还价，看着那些或真或假的物件在不同人手中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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