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库腾堡的卫兵们很快封锁了现场,
但皇家铸币官瓦万克大人,在庄园内被杀的消息还是很快传扬了出去,立刻成为整个库腾堡最热门的谈资。
拉姆齐大人一大早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市政厅,一天挣都忙着见这见那,跟各种同僚和下属商议案件的情况。
有资格代表国王的高官死在城内,对市政厅可能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
并且凶手逃离之后,非但没有隐蔽身份,还在现场留下了一个陌生的旗帜。
市政厅找了好几个纹章学家前去辨认,都没能认出这个旗帜的身份。
但恰巧拉姆齐大人却认得这个旗帜,并且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背后的组织还曾接受过他的扶持……
“哼,这下估计执政官也没法再装傻了”拉姆齐冷冷的笑道。
刚平静了一小会儿,一位侍从再次敲门而入。
“拉姆齐大人,林远大人求见!”侍从恭敬地说道。
“让他进来!”,拉姆齐挑了挑眉。
片刻之后,林远一脸轻松地来到了拉姆齐的房间。
“你还好意思来!”林远还没把门关上,拉姆齐便脱口而出。
“啊?发生甚么事了拉姆齐大人?”林远一脸无辜……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拉姆齐随即压低了声音:“我前脚刚把盔甲给你,你随手就把瓦万克杀了?”
“还有那个药剂协会的庭审,玩的这么大,想把市政厅掀了是吧?”
“冤枉啊拉姆齐大人,我这也是为市政厅分忧啊,借着领导们都在的机会,把市民的愤怒展现出来化解掉,然后让药剂师协会背锅”
“总比让市民继续积累愤怒,暗地里组织暴动好啊!”
“你少在这胡搅蛮缠!”拉姆齐强行按下了怒意没有发作。
“你是来见执政官大人的?”
“嘿嘿,啥都瞒不过您,拉姆齐大人”
“算了,你先去吧,等回来我再收拾你!”
这次拉姆齐并没有亲自将林远带过去,而是派了一位侍从引路。
与市政厅其他地方的忙碌嘈杂不同,执政官大人的办公室附近却依旧清幽寂静。
见到林远到来,执政官昆拉德大人慢悠悠的从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抬起了头,仿佛努力回想着面前人的身份。
“唔,这位年轻的先生,你叫……”执政官大人茫然的开口问道,引路的侍从也躬身关门离去。
“我叫林远,执政官大人”林远说着行了一礼。
“唔,林远,是的是的,快请过来这边……”
执政官大人说着颤颤悠悠的站起身,林远急忙上前搀扶。
“哈哈,人老了哪哪都不利索,来吧坐在这里林远先生”
林远搀扶着老执政官坐在会客的椅子上,随后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人一旦上了年纪了总是健忘,许多前一秒还想着的事情,下一秒就记不起来了……”
“遗忘或许正是上帝对人类的赐福,执政官大人”林远本能的想要安慰,可‘您一点都不老’这种话实在又说不出口,只得随便应和了一句。
“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年轻人”
“即便我总是健忘,但庭审那天林远先生你对市民们说的话,我却一直记忆犹新……”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库腾堡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话了……”执政官大人自顾的说了起来。
“现在那些小辈,空顶着各样的名头,却抛弃了自己祖辈的品格,忘记了这座城市的根本。”
“他们中的大多数我都是看着长大的”
“可如今我老了,看着他们变成了这幅样子却无能为力……”
“毕竟整座城市都在您的肩上担着,执政官大人”
“哈哈,收起这些恭维吧”
“在许多人眼里,我这个老头子早该退位让贤了,哪天上帝怜悯将我平静的唤入天堂我就知足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林远先生”
“皇家铸币官瓦万克大人死了,你知道了吗?”
“我听说了执政官大人,现在城里到处都在说”
“是啊,愿上帝怜悯他,瓦万克大人也算是个苦命人,只是出人头地之后为了弥补过去的遗憾,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终于惹祸上身”
“那么市政议会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
“市政议会?他们怎么看我不知道……”
“或许忙着装模作样的追查凶手调查真相,然后想方设法的撇清关系,降低西吉斯蒙德国王陛下的怒火吧……”
“难道执政官陛下您对凶手不感兴趣吗?”林远依旧一副真诚的微笑。
“万事皆为上帝的旨意,瓦万克大人的命运也不例外”
“凶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少了一个瓦万克大人会迎来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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