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花了五铢钱,杨方端着手中沉甸甸一盆绿豆走出粮铺,心中也是不由感慨,果然是无商不奸,二两粉丝竟是标价一斤黄牛肉,并且当他道明不买的想法之后,那粮铺掌柜更是直接开始了无底线的尬吹起来,到后面甚至都直接说粉丝滋补之效堪比燕窝,就差直接说粉丝加水就是真燕窝了。
若非杨方有前世的记忆,知道这所谓银丝不过是用绿豆制成的在寻常食材,只怕真要被他这套说辞欺骗,凭白花这冤枉钱了。
而在出门之后,那被粮铺掌柜一脚踹出门去的道士却虽是明显有意远离了粮铺大门,更是不时揉着屁股,显然那迅疾一脚力道着实不轻。可即便已经出了如此洋相,这道士却仍是没有彻底远离的意思,而是就驻足停在路对面,似乎是在专程等着杨方一般。
眼见杨方出来,当即也是凑了过来。
“施主你总算出来了,方才我所言阴祟之事,短期之内虽无伤大碍,可若是计从长远,却终有危害本源乃至殒命之危,我自下山来一路积德行善,愿为施主行一场法事,免去阴祟之祸。”
眼看他又重提旧话,杨方脚步不停,随便应付道:
“道长如此年轻,竟有如此善心,当真是少见。只是还不知长名讳,师从何处仙山?又是习练何种仙法?”
年轻道士闻言,虽是面露难色,但一想到方才凶神恶煞一般的粮铺掌柜,还是选择实言相告:
“我名乘丘析,字洞玄,尚未正式拜师,自然不好谈及师从,习练也不过是一些寻常道经典籍而已,师长曾言不足为外人道。故而暂时还当不得施主这句道长,只管叫我洞玄便是。”
虽然没能从对方口中探听到一句有用的信息,甚至就连乘丘析这个名字多半也当不得真,毕竟如今这个时代世人多取单字为名,尤其是识字的体面人,三字之名除非复姓不然几乎都见不到。
不过,似是因为粮铺掌柜的一脚之功,这年轻道人的语气倒是越发和善,抱着宁可信其有广结善缘的想法,杨方还是选择从善如流,没有贸然质疑。
“如此说来,洞玄道长是依尊长之言下山历练?那便祝洞玄道长早日功成归山。”
“那便借施主吉言。”听到这话,自称乘丘析的年轻道人面露一喜,随后两手抱掌前推、身子磬折,颇为认真的行了个作揖礼。
见状,杨方又看了看对方那一身洁净如新的素净道袍,好心劝道:
“不过道长或许是深山修行太久,不问凡尘俗世,不知道几年前曾一名妖道掀起一场席卷天下的大乱,源头正是起自这冀州之地,故而时人对道士讳莫如深,望道长还是尽快换身行头为好。”
“此事,我确是不知。施主当真良善之辈,无愧如此福缘深厚。”
闻言,乘丘析又是双手合十,再行一礼,神情诚挚,至少杨方并没有看出作假之态,让杨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真遇上了隐世高人的子弟红尘历练。
“洞玄道长莫非竟有望气之能?”
“略懂皮毛而已。”
“我素来一心向道,洞玄真人既观我福缘深厚,可否传我仙法,哪怕不求长生,哪怕只是百岁康泰也好。若是事成,定有厚礼相待。”
有系统傍身,杨方倒也并不惧怕被骗,再加上此人明显是不善拳脚,他也不怕被赖上,索性便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
“施主福缘深厚,自是与道有缘,可我尚未真正拜师,如何传教他人,若是我们日后有缘再见,再议此事,亦是不迟。”
“那洞玄道长可有神仙手段,令我这乡野小民长长见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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