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会盟台上几乎所有符师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默。
林默神色平静如水,身姿挺拔地伫立原地,双手自然下垂,
仿若周遭那一道道探究、质疑的目光,不过是拂面微风,对他毫无影响。
苏山听闻林默之言,先是一怔,旋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试探口吻问道:
“认输?”
林默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一点头,应道:
“对,认输。”
刹那间,
人群仿若炸开了锅。
一位萧族之人,满脸怒容,伸手指向林默,怒声斥责道:
“没出息的狗东西!怎敢轻易低头?我萧族即便面对败局也会挺直脊梁,你却像丧家犬一样投降!”
紧接着,又有人随声附和,破口大骂:
“呸!你个孬种!不愧是质子出身,全然不顾家族荣誉与廉耻!”
......
身旁的萧玉,美目之中满是担忧与不安,她凑近林默,小声劝说道:
“林默,要不你还是上台一试吧。以你的实力,肯定能胜的。”
楼台上,萧昊天面色凝重,眉头紧蹙,陷入沉默。
柳镇澜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悠悠开口:
“这小子倒是机灵,明知不敌,还硬着头皮上,倒不如直接放弃,也算明智之举。”
此语一出,萧昊天的脸色愈发阴沉。
族中竟冒出这么个临阵退缩的孬种,让整个萧族沦为他人笑柄。
萧家的家老们聚在后方,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三家老嘴角挂着一丝冷嘲,看向大家老,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小子是你教导出来的吧,萧明?”
心中暗自盘算:“林默,你虽躲过了这场比试,叫我没法借引荐给家主的机会,顺势把你打发去处理兽潮。
可那又怎样,我依然可以用贪生怕死之名,将你扔到兽潮那危险之地。”
念及此处,三家老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大家老双唇紧闭,心中暗自思量:
“昨晚婉儿跟我提及今日之事,可林默为何要这般行事?”
林默仿若未闻身边的叫骂声,在他眼中,所谓家族名誉、面子与荣耀,不过是上位者用以束缚下位者的狗链,毫无价值。
苏山瞧着林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嗤笑道:
“真是个懦夫,连这点胆气都没有。萧家如今竟只能依靠这等懦弱质子,莫不是真的人才凋零,无人可用了?”
此言一出,萧家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若被重重扇了一记耳光。
不多时,原本围在林默身边的人,纷纷如避瘟疫般散开,生怕与他沾上关系。
萧玉瞧了林默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后也缓缓移步,走到一旁。
林默孤身一人,静静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一种遗世独立、我行我素的气场。
仿若置身于喧嚣尘世之外,在周围热闹景象的强烈映衬下,显得格格不入,可神色却平静如初,不见丝毫波澜。
旁人将成就所带来的名誉视若珍宝,林默却对此嗤之以鼻。
这般态度,无意间挑起了众人心中的不满,引得众人对他心生厌恶。
毕竟,林默对名誉的轻蔑,从本质上来说,是对大众长久以来秉持的价值观的一种否定。
而这种价值观,早已深深扎根于大众生活,成为众人习以为常的行为准则。
否定了这种价值观,在众人眼中,便等同于否定了他们一直以来遵循此价值观的生活过往。
人们向来难以直面自我否定,本能地抗拒承认自己的生活方式存在问题。
那些内心不够强大之人,往往会被这种群体的排斥之力击垮,最终不得不改变自己,努力迎合大众,只为融入群体,寻得一丝安全感。
“哈哈......”
一声声嘲笑声从其他两组方阵中传来,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萧家众人。
萧岳衡满脸怒容,一把推开人群,恶狠狠地瞪着林默,咬牙切齿道:
“我竟会败于你手!真是耻辱!”
说罢,朝着林默脚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随后冲着台上大声喊道:
“我来会会你!”
话音未落,
只见一道身影身着灰青色武袍,从二楼如飞燕般轻轻飘落台上。
此人双眸仿若寒星闪烁,透着丝丝冷意,左手负于身后,右手伸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语气中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傲然,说道:
“在下萧佑泽,求赐教!”
苏山闻言,神色一凛,双手抱拳,朗声道:
“久仰大名,早闻萧家二杰威名远扬,今日得见,果然不凡。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随着【爪鳞符】光芒大盛,苏山周身气息瞬间暴涨,化作一道残影,裹挟着凌厉劲风,朝着萧佑泽迅猛攻杀过去。
林默在台下凝望,双眸中透着冷峻与专注,心中暗自思忖:
“且让我瞧瞧你的实力,也好为日后谋划做参考。”
巅峰与中阶,虽仅差两个小段,可境界的压制在此时展露无遗,这场比试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只见萧佑泽神色从容,单手将符箓汇聚于掌心,四张符箓环绕在右手手臂,精准无比地抵挡着苏山挥来的爪击。
符箓光芒与爪影交错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始终游刃有余地防御着,仿若狂风暴雨中的一座巍峨小岛,岿然不动。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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