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爸爸。”
“你们都看到了。”乔夏生嘴唇颤抖,像是遭遇了极大的痛苦说出的这句话,俨然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席雨生如遭雷劈般,迅速跑上前,半跪在地上看着没了气息的人痛哭出声:“父亲!!不,不要离开我们!”
这兄弟俩配合的简直太过精湛,将所有人都骗了过去。好像他们是真的痛失父亲,正在承受剜心般的痛苦。
何芯全身瘫软,她从床上下来,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伸手指着面前惺惺作态的双生子,“是你们!是你们设计!杀死席木的人是你们俩!”
乔夏生一脸悲哀,做出濒临绝望的模样,声音都嘶哑无力起来:“是,我和哥哥有错,错在不该放任你进来,错在没有时时刻刻盯着父亲,竟然你拔了他的氧气管!”
“不是!不是!”何芯疯了般怒冲上前,狠狠甩了乔夏生一个耳光,一个耳光不够还要掐乔夏生的脖颈。
保镖们立马上前将何芯给控制住。
“我们都已经看到了!本来老爷可以不死的!是你将他踹倒!”
“就是啊!你当我们是瞎的不成!”
“快报警!”
何芯被保镖们掌控住,擒拿压制在地上,发丝凌乱,憎恶蒙蔽她的双眸泛出的红血色扎人眼球。
在众人慌乱成一团的时候,席雨生和乔夏生并肩站在一起。席雨生看着弟弟侧脸的五指红印,抿了抿唇:“大哥和嫂嫂马上要到。”
乔夏生这才下意识地抚摸自已的侧脸,“嗯,我一会儿去避避。”
随之,乔夏生用着轻蔑的目光看着双膝跪在地上的女人,唇角勾起凉薄的哂笑。
何芯将这一切捕捉在眼底。
难怪,难怪她能这么轻松的从席家带走这对双胞胎,难怪席雾生没有在自已出现后立马赶尽杀绝,自已在席家耍赖周旋一番要将双生子带走这般轻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已。
以席雾生的性格,得知自已出现,违约的那一瞬,就该让自已悄无声息的隐匿在尘埃中。
怕不是这兄弟三人里应外合,在这里等着自已!
刚才自已和席木动手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助自已!
看来这整个休养院,早就被席雾生换了一通,全部是他的眼线人脉!
他们是想让自已自掘坟墓!借刀杀人!
这兄弟俩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已动手,做出种种拙劣假惺惺的姿态,为的就是引起自已的怀疑,等着自已的到来!
借刀的人是自已,捅自已的人还是自已!
他们只想把自已摘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甚至连血滴都没有溅到身上!
何芯瞬间想明白了什么,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闷痛如阴沉翻滚的海浪在胸腔中肆意拍打,腥甜从喉间散开,一口浊血喷出,下一瞬何芯直接晕厥过去。
“二少爷,小少爷,该怎么处理?”
乔夏生和席雨生谁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何芯。
乔夏生:“把她送到警察局。”
席雨生:“拿冰袋过来。”
兄弟俩不约而同开口。
就当保镖们准备将何芯带走的时候,乔玉清和席雾生来到休养院。
“大少爷,先生。”
保镖们十分有素养的叫了一声。
刚拿过冰袋敷脸的乔夏生内心咯噔一跳,连忙躲在席雨生的身后,试图遮挡自已脸上的伤痕。
席雾生冷睨一眼被保镖架起的何芯,眉头微微皱起。
乔玉清同样也皱紧眉头,“她这是?”
“吓晕过去了,小少爷说把她送到警局处理。”
席雾生眸光黯淡一瞬,淡声吩咐:“送去精神病院。”
送到警局未免太便宜她了。
他已经联系好精神病院,迎接何芯的,可不止是蹲大牢这么简单。
卖子扔子,把自已的孩子当做商品一样利用转卖,迎接她的不会有好下场。
她遭遇过生子的痛苦折磨,肉体可以免去折磨,但精神上不允。
以后她要面对的是暗无天日的病房,没有逃出的可能性,她要蜷缩在冰冷的囚禁屋内接受一遍又一遍的洗礼忏悔。
生而不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是。”
乔玉清知道,这件事终于翻篇了。
席雾生瞒不过自已,来的时候乔玉清就知道这兄弟三人的筹谋计划了。他心中又气又心疼。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冒险,毕竟稍有不慎,弑父的罪名就会担在这两个少年的肩膀上。
在乔玉清眼中,那两小只仿若还是孱弱的小小幼童。
乔玉清和席雾生进了病房,看到乔夏生难得和席雨生亲近一次,站在席雨生身后,藏住半张侧脸。
乔玉清一开始其实很生气,路上已经骂过席雾生一回了。乔夏生和席雨生不懂事,他都四十岁了,难道还不懂事吗?
心里头都想好该怎么训斥这个两小只了。
但看到席雨生和乔夏生站在自已面前,心里头又是一阵酸涩自责,好半天也没舍得骂出来。
席雨生:“嫂嫂……我们知道错了。”
来的路上大哥肯定告诉嫂嫂他们的计划了,现在乔玉清肯定想责备教育他们俩一顿。
席雨生和乔夏生垂下脑袋,一副等着认错的模样。
他们做之前不敢告诉乔玉清,就是因为知道乔玉清心里想着他们,担忧顾虑。
“是该骂。”乔玉清皱紧眉头,走上前,“这件事这么冒险,你们通知都不通知我一声,就私闷闷做了?”
两小只不敢说话,默默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乔玉清身后的席雾生。
席雾生心虚的挪开视线,他也刚被乔玉清骂了一顿,从来的路上愣是连老婆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
乔玉清气哼哼的,又察觉到乔夏生一直闪闪躲躲在席雨生身后,他冷着声音,直呼乔夏生的大名。
“乔夏生。”
“你躲在席雨生身后干什么。”
乔玉清鲜少会叫乔夏生的全名,一般都叫夏生,叫乔夏生的全名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真生气了。
乔夏生不敢被爸爸看到自已脸上尚未消退的红痕,小声嗫嚅道:“没,没干什么。”
乔玉清皱紧眉头,愤愤走上前要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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