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二字,如同核爆的冲击波,在全球情报界的秘密通讯频道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
“大漂亮”那边,果然没有憋住。
或者说,他们是故意没有憋住。
他们半遮半掩,将一部分关于“幽灵”目标自毁后,那些残留物的分析资料,那些令人脊背发凉的“震撼数据”,以及对那匪夷所思的远程控制信号的“初步推测”,精心包装后,“选择性”地分享给了几个核心盟友。
手法娴熟,用心险恶。
同时,又通过几条错综复杂、九曲十八弯的秘密渠道,向另外几个平日里明争暗斗、互不服气的“大国”吹了吹风。
传递的,是些许模糊不清、却又足以引人无限遐想的“警示”。
这番操作,老辣至极。
明眼人一看便知,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无非是想把这一潭本就浑浊的水彻底搅得更浑。
让所有够分量的角色都下场摸鱼。
顺便看看,谁的泳姿比较特别,谁又在水底下偷偷藏着什么新式潜水艇。
结果,立竿见影。
全球主要国家的情报机构头头们,有一个算一个,集体体验了什么叫彻夜难眠。
各国最机密的会议室里,烟雾报警器恐怕都已经不堪重负,濒临过劳殉职的边缘。
他们猛然间惊悚地发现一个事实。
当自已还在为多策反了几个无关痛痒的芝麻绿豆大的小角色,或者在网络上掀起几朵无关痛痒的小浪花而沾沾自喜的时候。
某些未知的、潜藏在阴影之中的恐怖存在,早已经在科技的维度上,直接开着“哈气棘背龙形态”的无敌高达,把他们这些所谓的“掌控者”,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了。
恐慌,如同最烈性的生化病毒,瞬间在这些平日里习惯了发号施令、自诩掌控一切的庞大机构中,疯狂蔓延。
各国最顶尖的科学家、最资深的工程师、材料学领域的权威专家,有一个算一个,连夜被从温暖的被窝里、从灯火通明的实验室里、甚至是某些不可描述的温柔乡里,十万火急地薅了出来。
他们面对着“大漂亮”那边“慷慨”分享的,那几张比指甲盖还要渺小的金属残渣照片。
以及一堆密密麻麻、每一个字符都散发着不祥气息,足以令任何专业人士头皮发麻的分析数据。
这些往日里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顶级大脑们,此刻,集体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或者更准确地说,集体破防了。
柏林,某处深藏于地下的秘密实验室,此刻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一位头发花白如雪,鼻梁上架着一副老式圆框眼镜,据说当年曾深度参与过曼哈顿计划边缘核心项目的老牌物理学家,正颤颤巍巍地凑近一台代表着德国最高科技结晶的高倍电子显微镜。
当屏幕上,那复杂到足以扭曲他毕生所学、彻底颠覆其科学三观的诡异纳米结构,清晰无误地呈现在他眼前时。
老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猛地向后踉跄一步,险些一屁股栽倒在地。
“我的上帝啊……”
“这……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星球上应该存在的东西!”
“我们……我们到底在追逐一个什么样的魔鬼?!”
老人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掩饰的哭腔,仿佛一生建立起来的科学信仰,在这一刻轰然崩塌,碎裂成齑粉。
伦敦,军情六处总部,那间永远弥漫着紧张与压抑气息的地下深处。
一位以冷静和理性著称,在材料学领域享有盛誉的年轻女博士,此刻正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匪夷所思、完全违背了现有理论的分子键合方式。
她感觉自已的大脑,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台超负荷运转的工业混凝土搅拌机,搅得天翻地覆,一片混沌。
她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蚋:“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种恐怖的能量传导效率……这种近乎变态的自我修复机制……”
“除非是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再世,否则,这个世界上,谁能制造出这种……这种怪物?!”
这些平日里个个眼高于顶,开口闭口都是“根据我的理论模型推断”、“这不符合现有科学逻辑”的顶级科学家们。
此刻,就像是一群不小心被扔进了正在全力运转的微波炉里的冰块。
迅速融化,溃不成军。
只剩下对那未知存在的深深敬畏,以及对自已毕生所学知识体系的,浓浓的、化不开的绝望与怀疑。
他们几乎尝试了所有能够想到的、代表着人类科技极限的分析手段。
从最精密的质谱分析,到调用国家级资源的粒子对撞实验。
结果,那几片冰冷的金属残渣,就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另一个文明的无情嘲讽。
它们用一种无法反驳的、冷冰冰的方式,清晰地告诉这些地球上最聪明的大脑们:
你们,不行。
由于关键信息缺失得太过离谱,关于“幽灵”事件的调查方向,不可避免地,迅速滑向了各大情报机构最驾轻就熟的传统艺能——
甩锅,以及毫无根据的疯狂猜忌。
“这绝对是东方那个正在崛起的大国干的!他们最近在量子通讯和人工智能领域,不是号称取得了什么惊人的突破吗?”
“简直是放屁!依我看,百分之百是北边那头看似沉睡的巨熊!他们祖上就喜欢搞些力大砖飞、不讲道理的恐怖黑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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