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谢晚宣！”赵媛媛皱起眉头，“你同情心泛滥也要看对象吧？”
“这家伙干了多少缺德事你忘了？弄坏我们的东西！吓唬我们！哪一件不该死？”
话虽如此，但赵媛媛的语气，却不像平时那么冲了。
她的目光，也有些躲闪地从黄鼠狼身上移开。
“我……我知道……”谢晚宣委屈地瘪瘪嘴，“可……可看着它马上就要死了……就觉得……”
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有点堵。
有点闷。
还有点……荒谬。
“我们……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翟玖玖也小声说，声音带着颤抖。
这个问题一出，连赵媛媛都沉默了。
是啊。
她们几个女孩子，用这种方式，处心积虑地要毒死一只小动物。
虽然这只动物很可恶。
但这个行为本身……好像……确实……
有点……
“残忍？”常青青冷笑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它把我们当玩具耍的时候，就不残忍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别忘了，是它先招惹我们的！我们只是在……正当防卫！”
“对！青青说得对！”赵媛媛立刻找到了支撑点，用力点头。
“我们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那点别扭的感觉，却并没有完全消失。
真是奇了怪了。
她们到底在别扭什么？
为一个即将被毒死的黄鼠狼感到不忍？
她们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空气，凝固了。
几个女生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紧紧盯着那只黄鼠狼。
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
就在她们的耐心快要耗尽，甚至开始怀疑常青青的药是不是过期了的时候——
“吱——！！！”
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划破了宿舍的寂静！
那只黄鼠狼，张远，毫无征兆地瘫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四肢胡乱地蹬踹着地面，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来了！
终于来了！
毒药发作了！
几个女生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是亲眼目睹一个生命在自已面前痛苦挣扎的不适感？
还是……别的什么？
“它……它好痛苦……”谢晚宣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翟玖玖也白了脸，猛地扭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着，“我……我也不看了……”
赵媛媛咬着嘴唇，眉头紧锁。
她想表现得硬气一点，想痛斥这黄鼠狼活该。
但看着那小小的身体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样子，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最终，她也烦躁地别开了视线，“啧，真是……”
宿舍里，只剩下常青青还“面不改色”。
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放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死紧。
她没有转头，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睑，避开了那令人不适的画面。
“吱吱——”
“呜……”
黄鼠狼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
终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世界，重归寂静。
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吧？
赵媛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声音有些干涩：“应……应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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