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青给的方子,是治尿失禁,遗尿症。
老年遗尿,小儿遗尿都可用此方,小儿可做成肚脐贴使用。
她见冯母注意力不集中,一直夹着腿,所以才关注了些。
这病症估计已经困扰她多年了。
吃药可缓解,但还需要辅助针灸。
等吃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她再给下一步调整。
其实女人身上的病要比男人多多了,可这时候大部分都是男大夫,就导致很多女人讳疾忌医,导致病症加重,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一辈子遭受病痛折磨。
正规的女大夫,太少了。
更可笑的是,女医最大的阻碍,竟然还是来自女人。
外头那些不中听的言论,一半以上是出自女人之口。
无所吊谓呀!
总有一天,她们会认识到,女医的存在,对她们意味着什么。
……
饭都吃完了,四喜都没来,还给他留着肉和卤蛋呢!
这家伙!
陆青青端了碗去给他送。
到四喜家的篱笆小院,就看到一群孩子围着他,央求他收了他们新挖的草药。
四喜才不收呢,一个劲儿往外驱赶。
“一文钱,一文钱也不收吗?”
“不收不收,你们采的药都把人差点吃死了,谁要收!
就是白送都不要!”
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真是的。
“都怪狗蛋和木头!要不然我们才不会去给丁宏时采药!”几个孩子又骂起狗蛋和木头来。
陆青青进了院子,随手拨弄了一下一个孩子筐里的草。
“这是什么?”
那孩子还以为是在考验他,马上回道:“大蓟根,是个很好的药材。”
至于多好,他也不知道。
丁宏时不跟他们说。
“这不是大蓟,这是飞廉。”
大蓟和飞廉,跟双胞胎似的,不熟悉的人根本不会辨认。
像四喜,是她亲自在山上指着两者细微不同处教他的。
“这是大蓟,丁爷爷说这就是。”那孩子反驳。
其他孩子也说是大蓟。
陆青青明白了,原来丁宏时自已都分辨不出来。
她又看了看每个筐子里的草药,地锦草也是错的,里面混着斑地锦,这个是有小毒的。
也不知道丁宏时的医术是跟谁学的,简直就是蒙古大夫。
就这样还敢跟她抢草药。
“以后不要再采了,他教的是错的。”
“啊?那,那你可以教我们采吗?”那些孩子问。
“不教。”
陆青青不需要朝令夕改的,也不需要送上门的。
如果她需要,会自已挑人。
“快走吧,都耽误我吃饭了!”四喜把人都赶了出去。
陆青青端着碗进了屋。
四喜奶奶刘桂云还是穿着以前的旧衣服,坐在木墩子上用小麦杆编帽笠。
先用几根小麦杆编成长条,然后再一圈圈缝制成帽笠。
农家人下地都带着遮太阳。
一天编不了三个,一个十文钱。
刘婶儿已经编了多年,满手都是老茧。
她放下手里的活,给陆青青拿了个木墩子。
“怎么还送过来了,是我不让四喜过去,总吃你家的……”
刘桂云是个慈祥的老人,说话轻声慢语的。
陆青青看着他们低矮的桌子上放着两碗粗面面条,一盘没有什么油水的炖土豆。
“刘婶,你不要这样省俭,四喜还在长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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