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一处密林之中。
传来阵阵杀猪般的嚎叫,但在这里,喊再大声,都不可能有人听到。
但仅仅是片刻,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密林之中便再没有了声息。
接着,从密林中从容走出一个少年,嘴角带着笑,“下一站,舞氏武馆!”
舞氏武馆,并不难找。
整个城中,只有那一处灯火通明。
其门前,高大的门楼上悬着白色的横练。
进进出出,不乏披麻戴孝的同家,也有袖子上带着黑箍的武馆子弟。
楚诚足尖点在墙角,朝院子里望去,黑压压一片,间或几个头顶白帽的,满院皆是哀嚎之声。
正中央的大厅里面,停着一具红漆大棺。
棺材两侧,各有十几个本家子弟,默不作声。
舞凤坐在一侧,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眉间一抹愁绪与哀伤。
舞龙呆呆地望着墙上儿子的画像,睹物思人,双拳捏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不时有前来吊唁的,口中皆是念念有词。
“舞岩侄子,你死得好惨啊!”
“舞岩师弟,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
而每当有人祭拜,掌管白事的先生都会高喊一声“还礼!”
这一声又一声的高喊,如同一把尖刀插在了舞龙的心口。
更里侧,是一个长相颇为美艳的少妇,约莫有三十多岁,面容看得并不非常清楚,但身材绝对是一流。
“都怪你,早就让你平日里多多约束于他,别总是和别人好勇斗狠。若是如此,也不会有今日之祸。”女子向着舞龙埋怨说道。
“什么事情都要怪到我头上,难道就没有你的原因吗?”
“咋,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了,我哪儿一点做的不好?”
“你纵容他赌钱嫖妓,还去祸害良家女子!”
“你!”女子恨恨地一甩袖子,“那能一样吗,那些事情花钱就能解决。”
“哼!”舞龙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弟子跑了进来,跪到了舞龙的身前。
舞龙一下子站起身,瞪圆了眼珠子说道:“怎么样了?”
那弟子不敢抬头,“舞师,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什么麻烦!难道还打不过几个打铁的?!真是群废物!”舞龙怒吼说道。
舞凤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哥你忒也麻烦,不如咱们哥两个杀上他七玄门,亲手把那小子拿到灵柩前千刀万剐,即便是遇上那王绝楚,他又能如何?!”
“莽夫!”舞龙恨恨地看向弟弟,“你怎么也不长点儿脑子,七玄门虽然没落,他王绝楚虽然奈何不了咱们哥俩,但七玄门上一辈的三个长老仍在闭关,若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出来,你我都不是对手!”
舞凤嘴里嗐了一声,用力跺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个怎么办嘛?!”
就在此时,楚诚轻笑一声,飞身冲到了院中。
“晚辈来迟,让前辈们久等了!”楚诚落地一个转身,正对着灵柩,和大厅中的众人,淡然说道。
“你...你是...?”舞夫人见到眼前少年风度翩翩,忍不住问道,霎时一抹红晕飞上了脸颊。
“咳咳,”舞龙看到夫人的样子,不免有些尴尬,他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说道,“阁下是哪路朋友,怎么未曾见过,可是前来吊唁?”
也怪不得他如此恭敬,无声无息从天而降,这等伸手,任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只能仰望。
“哈哈,”楚诚轻笑两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晚辈姓楚名诚,七玄门中一浪子!”
话音刚落下,在场众人不禁变了脸色,纷纷后退几步,霎时以楚诚为中心,清楚一大片空地。
尤其是那舞龙,刹那间一张脸变成了酱紫色,冲天的怒气似乎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只见他嘴角抽出,牙关紧咬,硬挤出几个字,“好啊!正愁无处寻你!”
而那舞凤,似乎与他那哥哥心意相通,更是呲棱一声抽刀在手。
“你个泼皮,竟敢来此捣乱,岂不是自投罗网!”
“泰山压顶!”
大喝一声,他那粗壮的小腿使劲一蹬,整个人如同高射的炮弹一般冲天而起,一击势大力沉的重刀闪电般祭出,卷携起阵阵风声,带着破山碎石的气势,瞬间就压到了楚诚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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