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与周总的电话，萧逸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记录百思不得其解。
合作谈的很顺利。
对方以每只30万元的高价预定500只铁臂猿，这个价格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毕竟，对方还表达了购买其他附加服务的意向。
比如
——让萧逸帮忙培训铁臂猿，使得它们能够胜任快递流水线分拣员的工作。
这就意味着，一只铁臂猿从幼崽培育到培训成熟至少需要50万元。
而萧逸通过系统兑换铁臂猿幼崽，只需要花费5万元。
十倍的利润！
“快递分拣工的工资也不高啊。”
“周鸿为何愿意做这桩看似亏本的生意？”
“难道是为了蹭流量？”
“可问题是....快递公司要蹭流量，也没什么用呀。”
窗外的暮色漫进办公室，暖萧逸揉了揉眉心。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办公桌上的一沓资料。
有自然之语的存在，他想要培培训铁臂猿成为合格的快递分拣工，并不难。
毕竟，成年铁臂猿的智商能够和人类8-10岁的小孩接近。
但问题是，让铁臂猿去当快递分拣工，一辈子在流水车间工作，这未免是不是有些不太尊重猿权了？
“在想什么？”江雪凝推门而入，羊绒大衣下摆沾着细碎雪花，“你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少皱眉，容易生皱纹的。”
萧逸将手机推过去，屏幕上顺达快递的聊天记录赫然在目：“周鸿要500只铁臂猿，每只30万。”
他顿了顿，“这价格对于快递公司而言，有点高了，他图什么？”
江雪凝瞥了眼屏幕，随手将咖啡杯搁在资料旁道：“资本家的账算得比谁都精。”
她抽出椅子坐下，睫毛在台灯下投下细碎阴影，“流水线再先进，只要有人参与就有工伤风险。”
指尖敲了敲桌面，“但猴子不会要求上保险，不会告公司，死了连抚恤金都省了。”
这话冷得像冰碴子，却戳中了现实。
萧逸想起新闻里那些在流水车间因为意外致残的工人，忽然也有所明悟。
“其次，”江雪凝转动着咖啡杯，“现在连外卖骑手都开始卷社保，快递分拣员早晚跟进。一只铁臂猿抛开幼年期，老年期，能用12年，平摊下来每年成本不到5万，比雇人便宜省事多了！”
她忽然笑了，红唇在暮色中弯成讥讽的弧度，“周鸿说不定还打算给铁臂猿弄个‘动物智能分拣员’之类噱头，趁机收割一波股市呢！”
萧逸恍然大悟。
资本的算盘从来不是算眼前账，而是算舆论账、未来账。
当顺达快递的分拣中心出现一群能举200公斤货物的“铁臂员工”，热搜话题、投资者信心、甚至行业标准制定权，都将成为比成本更值钱的东西。
“他要的不是劳动力，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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