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宝贝,里面的故事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朱郴一边操作着“板砖”,一边给她们讲述着里面的精彩故事……两个少女听得入迷,时不时发出惊叹声,心中对自家公子的崇拜又多了几分……窗外,月光如水,洒在朱府的院落里,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奇幻……
暮春的晚风裹着玉兰花香,轻轻撩动朱府西厢房的窗纱……青儿跪坐在朱漆矮凳上,指尖捏着银针的手微微发颤,绣绷上半朵未完成的并蒂莲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桃花倚着门框,咬着桂花糕的牙齿突然停住——她们方才听见前院传来马车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紧接着是家丁们压低声音的惊叹……
“公子说的计策...真的被圣上采纳了?“桃花突然开口,桂花糕的碎屑簌簌落在月白襦裙上……青儿的银针“噗“地扎进指尖,血珠渗出来染红了丝线,她却浑然不觉:“难怪今日公子回来时,连腰带都系歪了……“两个少女对视一眼,同时想起朱郴白日里眉飞色舞的模样——那神采飞扬的样子,比上元节的烟花还要夺目……
雕花木门“吱呀“轻响,朱郴带着满身夜色跨进门槛……他的月白长衫沾着露水,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青儿慌忙起身时打翻了绣篮,各色丝线滚落在地;桃花手里的桂花糕“啪嗒“掉在青砖上,碎成星星点点的金黄……
“傻丫头们,这是怎么了?“朱郴弯腰捡起绣篮,指尖擦过青儿冰凉的手背……他伸手从袖中掏出两个沉甸甸的银锭,在烛光下晃出耀眼的光,“来,这是给你们的零花钱...是你们自己的哟,不用算在平时府中开销……“
青儿的指尖刚触到银锭的纹路,便像被烫到般缩回来……五十两的银锭在掌心沉甸甸的,边缘还带着铸模时的温热……她抬眼望着朱郴含笑的眉眼,突然想起前日在市集,自己不过多看了眼糖画摊子,公子便毫不犹豫买下整担的蜜糖……
“谢谢公子!“桃花的声音带着哭腔,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她捧着银锭贴在胸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朱郴见状伸手将她扶起,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哭什么?还有这个……“他转身从檀木匣里取出一匹月白色丝绸,绸缎表面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在烛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
青儿的呼吸陡然急促,她后退半步撞上妆奁,铜镜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大明,丝绸是贵族的专属,像她们这样的丫鬟,平日里连碰都不敢碰……“公子...这使不得...“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抚上绸缎,触感细腻柔滑,仿佛触到了月光凝成的溪水……
朱郴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青儿耳畔:“我要亲自给你们设计两套衣裳……“他的手指在绸缎上轻轻划过,勾勒出旗袍流畅的线条,“用这种丝绸材质,穿在身上一定...“话音未落,桃花突然扑进他怀里,发间茉莉香混着少女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夜色渐深,朱府的烛火一盏接一盏熄灭……青儿蜷缩在朱郴臂弯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目光落在床头那匹丝绸上……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为绸缎镀上一层银边,恍惚间竟像是披在自己身上……桃花翻了个身,发梢扫过青儿的脸颊,两个少女相视而笑,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定要像藤蔓缠绕古树般,紧紧追随在公子身旁……
与此同时,京城东宫内,鎏金宫灯将朱标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捏着羊脂玉扳指的手指微微收紧,看着侍卫们抬进来的三个朱漆礼盒……檀木盒盖开启的瞬间,浓郁的果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翡翠般的葡萄串挂着晨露,血橙表皮泛着蜜蜡光泽,还有那瓶贴着烫金纹样的瓷瓶,瓶身上“茅台“二字遒劲有力……
“朱公子说,这是西域进贡的'月光葡萄',“侍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标的神色,“还有产自南洋的'血月橙',皆是市面上见不到的稀罕物……“朱标伸手拈起一颗葡萄,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微微一怔……葡萄入口的瞬间,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混合着淡淡的玫瑰香气,竟比御膳房的冰镇果子还要爽口三分……
“这个朱郴...“朱标摩挲着瓷瓶上精美的云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得那瓶茅台宛如藏着流动的琥珀……他突然想起白日里父皇看奏疏时的神情——当看到关于国债的条陈时,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丝惊喜……
夜风吹过东宫的飞檐,铜铃发出细碎的声响……朱标将瓷瓶轻轻放在案头,目光落在窗外如钩的新月上……他知道,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三弟,恐怕远比表面上要深不可测得多……而那些来自异域的珍奇礼物,或许正是朱郴无声的宣告: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上,他朱郴,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棋子……
青儿在睡梦中呓语,翻身时将被子踢落在地……朱郴迷迷糊糊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鼻尖蹭着她发间的茉莉香……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一阵夜枭的啼鸣……这一夜,有人在温柔乡里沉醉,有人在权谋漩涡中沉思,而大明的夜空下,一场暗潮涌动的变革,正悄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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