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朱重八刚刚歇下,躺在那张雕花楠木大床上,本想趁着这宁静的夜晚好好睡上一觉。
可就在这时,殿外的天空悄然发生了变化,淅淅沥沥的春雨毫无征兆地飘落下来。
雨水“啪嗒啪嗒”地砸落在宫殿的金瓦之上,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乐章,却也打断了朱重八渐入梦乡的思绪。
他原本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侧耳倾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
在确定是下雨之后,他那平日里总是显得有些严肃的脸庞上,难得地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呢喃道:“下雨了,这可真是太好了。都说春雨贵如油,看来今年必定会是一个丰收年呐。”
话语中满是对百姓和社稷的关怀,以及对来年的美好期许。
说完,他便又躺了下去,想要继续入眠。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他这么轻易地进入梦乡。
就在他刚要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脚掌处突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瘙痒。
那瘙痒感如同一群小虫子在皮肤下肆意爬行,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下意识地用手挠了两下,可没想到,这一挠反而让瘙痒感愈发强烈,仿佛是在向他示威。
“这该死的脚痒,怎么又犯了!”朱重八有些烦躁地嘟囔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恼怒。
他翻来覆去,不停地变换着姿势,试图缓解这恼人的瘙痒,可却无济于事。
每一次尝试,都只是让他更加清醒,也让他对这脚痒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就在他被瘙痒折磨得心烦意乱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朱郴给他的药——准确地说,是从朱郴那里买来的药。
一开始,他对这药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自己这脚病已经折磨了自己多年,太医院的太医们用尽了各种办法,也只是能稍微减轻一些症状而已。
但此刻,被瘙痒折磨得实在受不了的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着守在一旁的大太监刘和说道:“刘和,去把辰王给的那药拿来。”
刘和连忙应了一声“遵旨”,便快步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瓶药。
朱重八接过药瓶,仔细地端详着,回想着朱郴当时给他演示的使用方法。
他深吸一口气,按住瓶子顶部,然后使劲一按。
只听“扑哧”一声,果然有水雾从瓶口喷出。
他迫不及待地将喷头对准自己那瘙痒难耐的脚掌、脚背和脚丫,均匀地喷了个遍。
联苯苄唑喷雾没有丝毫异味,只是质地比较油性。
喷完之后,他一边将脚搭在榻边,让自然的风将其晾干,一边继续思索着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朱郴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又想起了自己的嫡长子朱标,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疑惑:“为何连自家标儿都没朱郴看得透彻呢?其余皇子因为自身是藩王,不会诋毁藩王宗亲制度,也看不到那个层面,这还可以理解。可标儿作为太子,应该能看到的啊……哎!”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这失望也只是一闪而过。
毕竟,朱标是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子,是他认定的唯一继承人。
“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朱重八似乎被自己刚刚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在心中告诫自己。
“标儿才是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朱郴虽是老三,对他或许有些亏欠,但绝不可能用皇位来弥补。”
他努力将这种危险的想法从脑海中驱赶出去,让自己的思绪重新回到正轨。
随后,他又开始琢磨着明天是不是该把李善长和刘伯温这两位大明的智囊叫来,向他们询问一番,看看他们是否能看到朱郴所说的那一层深意。
他一边想着,一边用余光瞥了瞥搭在床边的脚掌,心中对这药的效果仍抱有一丝怀疑。
而站在一旁的大太监刘和,始终静静地守候着,他低垂着眉眼,目光偶尔会落在朱重八搭在床边的脚掌上。
在他看来,刚刚使用的那瓶药不太可能会有什么神奇的效果。
毕竟,自家主子这脚病是多年前带兵打仗时受了伤,再加上长时间穿着厚重的军靴,脚部闷热潮湿,才落下的病根。
多年来,太医院的太医们不知想了多少办法,用尽了各种名贵药材,也只是能让症状稍微减轻一些,根本无法彻底治愈。
刘和心里清楚,开国这一代人,身上大多都有着难以医治好的暗疾。
就拿魏国公徐达来说,他背上的痈疽极其严重,平日里必须严格忌食忌酒,就连他最爱吃的烧鹅,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不敢有丝毫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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