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来了!”
阿光端着个托盘跑上来,热气腾腾的薯条堆成了小山包。
往桌子上一放,只加了一点海盐,油脂的香味儿就往鼻子里钻。
将托盘放好,阿光又去取了两杯冻鸳鸯,之后笑着说道:“凤姐说要重新起锅,可能要多等一会儿,你们先吃,我去催她一下!”
九纹龙笑着点点头,阿光搓了搓手,憨笑着跑了。
看他表情,显然已经反应过来九纹龙是什么人了,连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九纹龙倒是不在意,从决定回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幕,现在只不过是正餐之前的小菜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他拿起一根薯条,蘸了蘸旁边的蛋黄酱,扔进嘴里。
丰富的口感令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在监狱里待了两年多,每天都是营养餐,饿不死也吃不好,现在总算多了点其他的味道,仿佛世界一下子变成了彩色的。
他看了看肥仔,轻笑起来:“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肥仔叹气:“不是我婆婆妈妈,而是七哥那边好说不好听!”
“他怎么了?”
“他收了一批黄金,很烫手。警方追得紧,背后的失主又很有能量,他不想把到手的鸭子放走,直接跑路了!”
九纹龙愕然:“跑路了?”
“是啊,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叶国欢闹得很大,警方为了抓他都疯了一样,七哥跟他们沾上边,能不倒霉吗?”
“那现在社团谁在话事?”
“名义上是咸水叔和大关叔,实际上
他们现在都憋着一股气,准备几个月后换届争龙头呢,龙哥你现在这个时候回来,恐怕会有点麻烦。”
“……这帮家伙还是老一套!”九纹龙嗤笑一声,不再说什么。
此时咪仔送来了两份西多士。九纹龙想喊他一起坐下来吃,咪仔有些腼腆,连连摆手后,一溜烟跑到楼下去了。
肥仔端着冻鸳鸯喝了一口:“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九纹龙沉默片刻,道:“和联胜邓伯想让我过去帮忙,我答应他了!”
肥仔震惊:“和联胜?你要过档?”
“没意外的话,应该是的!”九纹龙拍了拍手,喝了一口冻鸳鸯,眯起眼睛,“还是熟悉的味道,真不错!”
“不是,在这个当口你过档,会很麻烦的!”肥仔认真地道。
九纹龙摆了摆手:“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安排,不会有事的。”
看他这个态度,肥仔忽然间明白过来:“你提前出狱是因为邓伯?他早就把你捞出来了?”
九纹龙笑了笑,没有说话。
肥仔却已经得到了答案,他认真想了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不过我听说邓伯是个货真价实的老狐狸,经常笑眯眯的就把人卖了,你跟他说话的时候,最好多留几个心眼儿。”
九纹龙有些哭笑不得:“胖子,我不是愣头青,只是两年没回来而已。难道我看起来已经傻了吗?”
肥仔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说的也是,总之有什么事不要闷在肚子里,真要拼命的时候,咱们也能分分钟拉起几百兄弟!”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九纹龙举起杯子:“来,碰个杯,跟我说说你的状况,两年不见,跟阿美结婚了吗?”
肥仔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哎呀,说这个干嘛?
吃东西吃东西,凤姐的西多士以前咱们最爱吃的,你尝尝这个爆浆的,别有一番风味!”
见他忙不迭地转移话题,九纹龙忍不住哈哈大笑。
…………
环山公路上,一辆摩托车缓缓从桥墩下驶出来。
张秀文伸出手,看了一下漆黑的夜空:“雨好像停了!”
“港岛天气就是这样,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晴天,神经病一样,我都习惯了!”
露西亚一脸不在意,她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将头盔递给对方:“走吧,咱们找个地方落脚。”
张秀文接过头盔抱在怀里,低头不说话。
露西亚笑了笑:“用不着担心,我还不至于把你卖掉!阿华会找机会打电话过来的。”
张秀文摆手:“我不是担心这个,反正我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在半路上救了我而已。”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怎么会被绑匪盯上?”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老爸比较有钱吧!”张秀文苦笑一声,“只是经此一役,再想找到我妈妈,怕是没可能了!”
“你要找人?”露西亚想了想,隐约记起对方好像是为了寻找生母才选择离家出走的。
生母有没有找到不知道,倒是电影里常演这种桥段——女孩离家寻母,经历绑架后与救命恩人相恋,甚至还会有“器官移植匹配”的狗血剧情。
不过现实中若真能匹配,两人大概率是直系血亲,对方要找的母亲,说不定和飞姐有关联。
“如果只是找人,我应该能帮得上忙!”
“真的?”张秀文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露西亚不置可否:“只是能帮上忙而已,不一定能找得到!”
“这样就够了!比我目前毫无头绪要强得多!”张秀文迅速翻出小包,举着一张老照片,“我只有这张照片!”
她要递给露西亚看,露西亚摆了摆手:“我就不看了,明天我帮你找个人。
他是和联胜的叔伯,和联胜势力很大,在册会员超过五万人,势力遍布港澳台及东南亚一带,只要有确切线索,找人应该不难。”
“真是太谢谢了!”张秀文欣喜不已。
“那就走吧!”露西亚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上车。
张秀文跳上摩托。
两人刚从桥下转到马路上,还没跑出1公里,忽然看到前方一家酒吧猛地发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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