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韩信的手指在剑柄上收紧，骨节泛白。
每个人的脸此时在韩信的眼中都十分丑陋，如同魔鬼。
他能感觉到热血涌上太阳穴，耳边嗡嗡作响。
“杀了他！”
一个声音在韩信脑中歇斯底里的尖叫。
“反正你一无所有。”
韩信冷冽的目光掠过屠户油腻的脖子，那里动脉突突跳动。
只需一剑，就能让这羞辱永远停止。
但他的视线越过屠户肩膀，看见街角贴着的征兵告示，已经卷了边。
秦律严苛，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为了一个垃圾赌上自己的一辈子。
值得么？
“不敢？”
屠户啐了一口，冷笑着，说话更是肆无忌惮。
“那就把剑扔了，像狗一样爬过去！”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起哄。
章邯已经要气炸了，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这混蛋欺人太甚，还不赶紧杀了？
章邯他忘记了，自己是黑冰台的人，杀人自然不需要以命抵命，现在的韩信只是一个没有权利的普通人，逞一时之快，自己也会死！
韩信深呼出一口气，忽然松开剑柄，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跪下。
膝盖接触冰冷石板时，韩信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屈辱与不甘填满了内心。
他盯着面前那双沾满泥污的草鞋，以及后面张开的裤裆。
一咬牙，果断钻了过去！
“快看啊！韩大少爷钻裤裆啦！”
屠户的帮闲兴奋的尖叫着。
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韩信却仿佛置身事外。
他的额头渗出冷汗，但眼神一阵清明。
今日的耻辱，他韩信记下了！
“没用的废物！”
屠户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屑的瞥了韩信一眼。
“废物永远是废物，能有什么出息，还妄想当什么大将军，哈哈！”
帮闲们也是跟着大笑起来。
韩信从容站起身，，轻轻拍打着衣袖上的灰尘，然后直视屠户的眼睛。
那目光让屠户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你笑完了？”
韩信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我可以走了么？”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韩信挺直腰板离去，身后传来零星的窃窃私语。
韩信没有回头，他今日之后，淮阴再无人会正眼看他。
但是他不需要这些人的正视，早晚有一天，自己失去的一切，终将亲手拿回来！
章邯心中愤怒，这种软弱的家伙，陛下是怎么看中他的？
章邯当即挡住了韩信的路。
“你就是韩信？”
章邯还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你是！？”
韩信打量着章邯，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屠户只是一个市井混混，他自然可以无视，但是章邯身上的气息很危险，韩信紧紧握住了剑柄，气息冰冷。
章邯瞬间笑了，这才是大丈夫该有的反应，当即疑惑地问道。
“韩信，你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宁受此辱也不拔剑？”
韩信松开剑柄，淡然道。
“杀一莽夫不过偿命，我的命……”
他轻抚腰间旧剑。
“要留给更值得的事。”
章邯闻言瞬间被韩信这句话征服了，当即笑道。
“你说的在理，不过报仇何须日后！”
章邯说着拉住了韩信的胳膊。
“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信跟章邯不熟，心中有些抵触。
“来！”
章邯拉着韩信重新来到了屠夫的肉摊前。
屠夫看到韩信笑了。
“哟~又带帮手来了，怎么这次要两个人一起钻？不知道老子的胯下放不放的开啊，哈哈~”
周围再次聚集了不少人，纷纷讥笑出声。
“韩信，从此刻开始你我皆是陛下的人，对待这种市井流氓，无需忍气吞声！”
锵！
章邯轻描淡写的说着，瞬间拔出了腰间长剑，寒芒四射。
嗤！
长剑落下。
将屠夫拿刀的胳膊直接斩落，一瞬间血涌如注，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傻了眼。
“打杀了便可，无人可以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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