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轻轻带上了木屋的门,他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去办。
临走前,他告诉斯内普和莉莉,明天中午会准时来接他们。
斯内普给莉莉拿来了一个崭新的羽毛枕头和一套深蓝色的晨衣。
“今晚你要不就睡在客房?”他声音轻柔地问。
莉莉点了点头。
就在斯内普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阻力。莉莉正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力道轻得几乎难以察觉。
他低头对上那双黯淡的翡翠色眼睛。
“今晚你好好休息,”斯内普温柔地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说完,他离开客房,准备从客厅搬来一把扶手椅。
等他回来时,莉莉已经换好晨衣,蜷缩在略显单薄的被子里,红色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
斯内普将椅子放在床边,调整到一个既能照看莉莉又不会让她感到压迫的位置。
他坐在她身边,犹豫片刻后,伸手握住了她露在被子外冰凉的手。
莉莉突然用力紧紧回攥住他的手。她是那么地用力。
“后来……后来,我有注意到你的变化……”她的声音低得斯内普需要轻轻俯身才能听见,“但是……对不起……”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斯内普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是以前的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
莉莉微微侧过身,面向斯内普。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就这样久久地看着他,目光中混杂着某种斯内普读不懂的情绪。
晨光熹微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了浅眠的两人。
斯内普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也睡着了,脖子因为别扭的姿势而僵硬酸痛。
艾琳站在客房的门口,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莉莉躺在床上,而斯内普则坐在床边。两人的手还紧紧握着。
“啊,斯内普夫人。”莉莉像触电般松开手,慌乱地坐起身,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早上好,我……”
“没事,没事。”艾琳往后退了两步,似乎为打扰到他们而有些不安,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了然,“我去准备早餐。”
斯内普这时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脖子上僵硬的肌肉。
“我先出去了。”他对莉莉说,随后走出客房拉上了门。
莉莉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走出客房,来到厨房里。她想帮忙,却被艾琳制止了。
“不用,你坐着就好。”艾琳魔杖一挥,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落在莉莉面前的桌上。
餐桌上摆满了比以往更加丰盛的食物。
斯内普看着艾琳不断往莉莉盘子里添菜,轻咳一声:“妈妈,莉莉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艾琳动手给莉莉切了几片白面包,并涂抹上黄油,“莉莉,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姑娘……”
“谢谢你,斯内普夫人。”莉莉小声说,“我吃不了这么多……”
“多吃点,”艾琳说,她又往莉莉的盘子里加了两根香肠和三个荷包蛋,“我等下在楼上给你收拾一间卧室出来,楼下的客房太简陋了。”
“不用麻烦的!”莉莉手里的杯子差点打翻,“客房就很好……”
“不要和我客气,莉莉。”艾琳坚持地说。
等他们吃完早餐后,艾琳突然转头看向斯内普,说道:“要不你搬到另一间屋子?你那间卧室窗外的风景最好。”
斯内普错愕地看着她。
“不用,”莉莉连忙说道,“真的不用,太感谢你了,斯内普夫人。我住在客房就可以。”
“那怎么行。”艾琳用魔杖朝着桌面随意一点,碗碟便自动飞到水池里,接着就自动清洗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在艾琳上楼收拾房间时,斯内普陪莉莉来到屋前的小花园。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并肩站着。
晨露在蜘蛛网上凝结成晶莹的水珠,蜜蜂在花丛中忙碌地穿梭。远处依稀传来溪流的淙淙声,以及早鸟的鸣叫。
昨晚的风雨似乎没有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影响,眼前的一切都还是从前那样。
“莉莉!”过了一会儿,楼上的一扇窗户打开了,艾琳从里面探出了头,“收拾好啦,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斯内普冲楼上挥了挥手,然后和莉莉转身回到了木屋,向着楼梯走去。
上到二楼的走廊时,斯内普发现艾琳正站在他房间的门口,开心地招呼着莉莉过去。
“嗯……行吧。”斯内普想,看来艾琳还是给他换了个房间。
“快过来,”她热情地对莉莉说,“看看没有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没有,”莉莉轻轻摇着头说,“这里很好了。”
她走进房间,看着眼前新换上的床单被褥,以及干净整洁的书桌和闪闪发亮的地板,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
“能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待一会儿吗?”莉莉轻声问。
“好,”斯内普用眼神阻止了艾琳的话,拉着她离开了房间,“有什么事叫我们就行。”
关上门后,斯内普认为最好给莉莉留一些隐私空间。
他和艾琳下楼到了客厅。
“妈妈,”他思考了一会儿,朝着楼梯口看了一眼后,轻声说道,“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伊万斯先生和夫人……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也是莉莉来到这儿的原因……”
艾琳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在同样往楼梯口看去后,她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一场意外,”斯内普摇了摇头,决定不要告诉艾琳实情,“你在后面注意不要提到这件事就行,其他的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还有,邓布利多教授今天中午会过来接莉莉,去处理一下昨天的不幸意外。到时候,我陪她一起过去下吧。”
艾琳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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