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
小酒馆中，说书人正在讲述故事。
“话说这位大人，他夜斩了那商将姜玉柳，可是连日不休！”
“亲自带兵操练指导，直见天下流民，方知时机已到，起兵周县！”
“期间啊，有流民背信弃义，试图提前领赏报告行踪，谁知那位却连阻拦都未阻拦。”
“停军半日，只为让其领到赏金，可县令不义！竟欲美人引诱下毒谋划，您猜怎么着？”
“独自面对的那是千军万马，一人一剑一金甲，令官兵震颤！”
“正是，金甲救世立民心，万世太平始出现，莫言苍生无黄金，自在膝下风骨藏！”
尽管刚刚经历过，再听说书人讲起来。
百姓们依旧觉得热血澎湃，鼓掌声响彻酒馆。
“好，说的好！”
小酌一口酒，刚停歇小憩的赵毅猛拍手掌。
没有看过林志攻城场面，可随着说书先生讲述。
一人一剑一金甲的场景浮现眼前，仿佛万箭就在他面前，怡然不惧。
那种热血与神异，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圣师，乃天命也！”
在赵毅旁边，刘老汉发出感慨。
从县令府到城墙，连剑都没出鞘便攻略一城之地。
别说大商，放眼天下都闻所未闻！
说到兴头上，附近周县百姓听了发出赞同。
“仅仅攻陷城池就算了，圣师大人真的在为咱们着想啊！”
“不用跪拜，不用称呼大人，最多喊一声先生老师！”
“原来有尊严的感觉是这样的！”
“现在就这么好，要是先生说的盛世出现，没有尊卑贵贱，人人都能吃饱幸福又该多好？”
“人人如龙，这便是人人如龙！”
一位双鬓微白的老人手捧书卷，发出低微哭泣。
有人认出了他，周县有名的教书先生，曾考取过举人，后因为个人原因辞官回家，开设私塾。
这是位严肃又温和的老先生，甚至酒馆里许多人都在他那里学过书。
“老先生，你这是因何哭泣？”
打死县令拿回铜钱，应该是个高兴的事情，刘老汉不解问道。
将书卷狠狠砸在地上，老先生指着书痛骂。
“我以为天下安邦之计，在于人臣之责，所以在考中举人后日思夜盼，如何让天下富足。”
“读尽千卷，阅尽万书，行之所见皆为百姓苦楚，却怎么也想不到。”
“兴旺不在臣，不在帝王，却在我们每个人心里！”
仔细回忆林志的一番话，老先生突然明悟了。
自己研究大半辈子的东西，竟然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怎么思考改变现状变得富足，那都是站在权贵角度，不是百姓。
连百姓所需都看不到，怎么思考会正确呢？
听了这番话，百姓或思索，或露出遗憾。
这也是有些人的想法，如果他们能早点遇见林志，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停住哭泣，老先生突然转过头看向那些面露遗憾的百姓。
放声大笑。
“老先生又何故发笑？”
既然哭的原因找到了，刘老汉又不解询问。
研究大半辈子的东西是错的，又哭又笑这位老先生莫不是被刺激到，疯了不成？
摇头失笑，老先生指向那些百姓。
“不，老夫清醒的很，活了六十多年，没有比现在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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