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脑子不断转动、指尖在桌面上敲出串脆响。
突然蹦出个念头——招个白纸一张的生瓜蛋子当高管多好啊，这可比使唤名校毕业生顺手多了。
那些985、211出来的刺头，成天把“市场规律”“行业标准”挂嘴边，活像揣着本教科书来上班的。
“白纸多好，我拿笔怎么画他就怎么长。”他越想越来劲，摸过记事本唰唰记了两笔。
又琢磨着还得找个房产中介的活诸葛，能变着法儿让门店业绩往上窜。
这两张王牌凑齐了，4.0系统升级的硬指标才算有着落。
本子啪地合上时，窗外的路灯都亮透了。
顾铭伸着懒腰摸出手机，给助理吴珊珊发了条语音：“姐，记得把明天的机票信息发群！”
“别省钱，就挑贵的订！”
然后顺手把充电器往行李箱里一扔，整个人栽进被窝里。
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正照在他翘起的嘴角上——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捏着两个提线木偶，把公司摆弄成聚宝盆的模样。
这日子真有盼头！
天还没大亮，服装店卷帘门哗啦啦响得刺耳。
顾铭单肩挂着瘪塌塌的书包，脚边矿泉水瓶被晨风吹得直打转。
他盯着表针跳到七点整，抬眼就看见孙小小拽着半人高的行李箱踉跄着挪过来，活像只背壳过重的蜗牛。
“你这要把家搬去大学宿舍？”顾铭用脚尖踢了踢快散架的行李箱，眉头拧成川字。
箱面上还贴着褪色的卡通贴纸，拉链缝里支棱出半截毛绒兔耳朵。
“我妈和我收拾了半天呢！”
孙小小抹了把汗，从双肩包里掏出保温杯：“牙刷牙膏都带齐了，连洗衣粉都分装了三包……”
话没说完就被顾铭截住：“留个身份证学生证，其他全扔后巷垃圾箱——大学生活费我给够，犯不着省这几块肥皂钱。”
卷帘门阴影里，陈玉正蹲着往纸箱上贴托运单，闻言手抖把胶带扯出老长一截。
孙小小攥着拉杆的手指节发白，眼瞅着顾铭拎起她塞满手工毛衣的行李袋就要往角落甩，急得直跺脚：“那……那总得带我妈求的平安符！”
“平安符揣兜里就行。”顾铭看着孙小小蹲在地上扒拉行李的慌张样，反倒更确信自己这出断舍离现场教学没错。
孙小小要是把所有家当都搬过去啥也不买，顾铭能拿到的抽成可就得缩水了。
这姑娘现在可是他的活财神，少赚一分都心疼。
孙小小心里泛起暖意，顾铭没等她反应过来，直接拎过行李箱翻找起来。
录取通知书、身份证件往书包里一塞，平安符也塞孙小小手里，剩下的衣服杂物全堆在服装店角落里。
原本鼓鼓囊囊的行李箱，眨眼就瘦身成个瘪书包。
后脚赶来的几个女生也背着大包小包，毛巾牙杯塞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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