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还在那絮絮叨叨地给李飞海灌输他的理论，可李飞海到底是211出来的高材生，学的还是经济学，脑子活络得很。
这些年早形成自己那套思维模式了，听顾铭说这些只觉得不太靠谱。
“老板说的在理，我回去再琢磨琢磨。“李飞海嘴上应得诚恳。倒也不是敷衍，毕竟这些话确实触及了他的认知盲区，得好好消化消化。
他是真搞不明白——公司账上资金一天天见底，盈利还遥遥无期，顾铭反而越来越大手大脚。
这套反常规操作在他眼里，就跟网上说的迷惑行为大赏似的，换谁来看都得满头问号。
李飞海刚跨出顾铭办公室，迎面撞上从服装店风风火火赶来的吴珊珊。
吴珊珊见他眉头拧成疙瘩，活像被什么难题噎住了似的，顺口就问：“咋这副表情？“
“老板的管理路子跟我课本上学的全拧巴了，现在脑子里跟浆糊似的。“李飞海也没藏着掖着。
毕竟吴珊珊跟他混得挺熟了——当初刚接手公司那会儿，这位新总监可是天天逮着他们这些经理谈心。
吴珊珊一抬下巴：“走，财务室细说。“转身就推门进去。
李飞海跟着进屋倒豆子似的把顾铭那套理论抖落干净。
倒不是他故意拆台，实在是这些年读的经济学教材和实战经验，在顾铭这些野路子里死活找不到落脚点。
吴珊珊听完李飞海转述的那些理论，略略思考，说道：“你面儿上应付着就行，该怎么做还按你学的来。你是正儿八经211经济学高材生，顾铭才高中毕业，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只是凭着良心和热情在做，我们不帮他兜底谁帮他？“
这话像给李飞海灌了碗醒酒汤，腰杆子又挺直了。
想想也是，人家吴珊珊姐是MIT出来的，带过五个世界五百强的财务盘子，不比顾铭靠谱多了？
“得嘞姐，我有数了，保准不让公司砸我手里！“李飞海眼睛都亮了几分。
......
顾铭在办公室写写划划，本子上涂满了培养李飞海的新方案。
顺手又瞄了眼静悄悄的手机——奇了怪了，不是说今年经济寒冬吗？
满大街都在裁员，怎么到我这儿连个投简历的都没有？
顾铭甩了甩头把杂念抛开，溜达到办公区转悠。
看着员工们抱着文件夹进进出出，不少人都要外出见客户，这阵仗明显生意红火起来了。
正琢磨着是不是开学季的缘故——东城区大学城附近的学生这两天扎堆返校，外地生都提前来租房子了。
楼下街道肉眼可见比前阵子热闹不少，拖着行李箱的学生成群结队走过。
“哐哐哐“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还没等他应声，玻璃门就被推开条缝。
穿西装的房产中介探进脑袋：“老板，我约了客户看房，跟您报备下这就出门啦！“
“去吧去吧。“顾铭靠在转椅上摆手，“该请奶茶就请奶茶，别抠搜的，公司都给报销。“说着指了指桌上贴的财务提醒，“不过记得拿小票啊，没发票不认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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