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在扭曲的街道上。
乔家劲的「道」在口袋里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量。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疼痛，但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耳边突然出现的嘈杂声音——
「这家伙看起来快死了......」
「他身上有「道」的味道......」
「要不要现在动手......？」
齐夏猛地转头，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几只老鼠在垃圾堆里窜动。那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的地面上蹲着一个流浪汉模样的男人，正用浑浊的眼睛偷偷打量他。
「这小子看起来不好惹......还是算了......」
声音再次响起，而流浪汉的嘴唇分明没有动过。齐夏瞳孔微缩——他竟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喂，”齐夏沙哑着嗓子开口，流浪汉明显一颤，“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水吗？”
「该死，他注意到我了......」流浪汉的心声充满恐惧，“我、我不知道......我也是新来的......“
新来的？齐夏眯起眼睛。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他转头看去，只见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大门凭空出现在街道中央，门缝中透出刺眼的白光。
“又一批倒霉鬼......”流浪汉嘀咕着后退。
大门轰然开启，十几个人踉跄着跌了出来。
他们穿着各式服装，有的还提着公文包或购物袋，脸上写满惊恐与迷茫。
“这是哪儿？”
“我刚才明明在地铁上！”
“谁在恶作剧？”
齐夏冷眼看着这一切。新人的到来印证了人兔的话——这座终焉之地正在不断“补充”参与者。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道」，转身准备离开。
“喂！前面的兄弟！”一个洪亮的声音叫住了他。
齐夏回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朝他跑来，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我明明在工地搬砖，怎么一眨眼就到这鬼地方了？”
「这人看起来可靠，跟着他或许能活命......」壮汉的心声与他的表情截然不同。
齐夏正要回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让周围的建筑簌簌发抖。
“那、那是什么？”新人们惊恐地指向街道尽头。
一个身高近三米的巨影缓缓走来。
他戴着锈迹斑斑的牛头面具，赤裸的上身布满伤疤，肌肉如同钢铁般隆起。
最骇人的是他手中拖着的巨型铁链，在地面上刮擦出刺目的火花。
“人牛......”流浪汉瘫软在地，声音颤抖，“是「人牛」来了......”
新人们开始四散奔逃，但人牛只是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都给我站住！”
声音如同雷霆，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齐夏强忍着不适站在原地，发现人牛的目光锁定了自己。
“你，”人牛用铁链指向齐夏，“还有你们几个。“他又随意点了包括壮汉在内的三个人，“来玩个游戏。”
被点名的几人脸色惨白。壮汉强撑着问道：“什、什么游戏？”
人牛发出低沉的笑声：“障碍赛跑。”
他打了个响指，四周的建筑突然扭曲变形。
一条长达百米的跑道凭空出现，地面上散落着锋利的金属碎片，两侧是高耸的木制围墙，墙上布满尖刺。
“规则很简单，”人牛走到起点线，“三分钟内跑完全程，就算你们赢。”
他晃了晃手中的铁链，“我会在后面......稍微催促一下。”
齐夏看向跑道，发现每隔二十米就有一道障碍：
第一段是布满铁钉的废旧轮胎，第二段是必须攀爬的绳网，第三段则是悬空的独木桥，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根本不可能完成......」壮汉的心声充满绝望，「不如先下手为强......」
齐夏突然开口：“赢了有什么奖励？”
人牛似乎有些意外：“哦？有胆量。”
他拍了拍腰间的布袋，里面传出清脆的碰撞声，“每人一个「道」，怎么样？”
齐夏点点头，暗中观察着其他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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