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此,白婕妤唇角微翘,抚了抚高高隆起的肚子。
出了未央宫,白婕妤趾高气扬的上了轿辇,目光触及到一旁的柳月棠时,嘴角挑过讥嘲的笑,抬手让宫人起轿。
流筝看着她的背影轻哼一声:“平日里左一句右一句中原女子娇弱,如今她还不是央着皇上赐她轿辇。”
自从上一次白婕妤在梅园中险些小产后,便向皇上求了出门坐轿辇的殊荣。
柳月棠面色平静道:“她想要的可不是轿辇,是荣耀。”
说着,她对着流筝招了招手。
流筝凑过头去,听着柳月棠在自己耳边轻声低语:“将消息传出去,就说白婕妤腹中十有八九是男胎。”
流筝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过来,微微点头。
看着满园的春色,柳月棠心旷神怡。
她相信,放出去的这个消息定会让玉妃彻底坐不住。
既有人动手,她又何必去脏了手。
“妹妹。”身后婉转温柔的声音响起。
柳月棠转身过去,苏南卿步履端雅地往自己走来。
她一袭扶光色长裙,宽大的衣裙刚好遮住了微微显怀的小腹,反而衬得她腰肢纤细柔弱。
柳月棠伸手过去扶着她,苏南卿顺手挽住了她的胳膊。
“那日我让踏雪送东西来时,她说容婕妤正在同你下棋,妹妹最近和容婕妤走的很近么?”
柳月棠含笑道:“也不算很近,她喜欢下棋,便偶尔来我宫中对弈两局而已。”
苏南卿回头环顾了一眼四周,神色凝重道:“妹妹,我猜到了你想作甚。”
柳月棠脚步稍顿,怔怔抬头。
见她继续道:“容婕妤这个人不简单,我怕你没将玉妃除掉,反而会让自己给搭进去。”
见苏南卿猜到了,柳月棠便也不否认,只道:“我知道姐姐是为我着想,但姐姐可否相信我一次,我心中有把握。”
苏南卿吸了口凉气,眉头紧皱:“阮家如今权势滔天,皇上也要忌惮两分,妹妹你何苦要以卵击石。”
“就算咱们要报仇,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说着,她一把握住柳月棠的手,眸中尽是担忧和不安:“你听我的,再忍忍好不好,莫要同容婕妤结盟,莫要去对付玉妃。等我诞下孩子,再交给你抚养,那个时候咱们地位也渐渐稳固了,再慢慢计划此事好么?”
柳月棠心中很是动容,苏南卿是真心为她着想,不过……眼下她不得不动玉妃。
也不得不利用容婕妤这把火,让玉妃永无翻身之地。
许多事,涉及朝政,她不能直言。
柳月棠也抬起手握住她,目光坚定决绝:“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自己涉入险境。”
见劝不动她,苏南卿胸口沉甸甸的,一时间烦闷且忧心。
她眼下怀着身孕,不能陪她共进退,她必须要保护好自己腹中的孩子无恙。
可柳月棠又是自己在深宫中唯一的姐妹,若她出了什么事,自己如何是好?
腹中的孩子又还能交给谁养?
苏南卿沉重地叹了口气,抽出她掌中的手:“左右你也不会听我的,那你谨慎一些,若有危险,立刻收手。”
“尤其是容婕妤,切不可太过信任她。”
柳月棠点点头,柔声道:“我明白,姐姐。”
许是孕中多思的缘故,苏南卿总觉得此事过于危险,心中惴惴不安。也恼柳月棠不听劝告,太过急于求成。
于是,她没有了兴致,陪柳月棠说了会儿话便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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