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宫那天起,她就没打算让自己的手干干净净的。
丹菊不管是否成功下药,可背叛了就是背叛了。
不能因为她没置自己于死地便有所宽容。
这是深宫,不比其他地方。
能侥幸一时却侥幸不了一辈子。
所以,她不能有一丝心慈手软。
暖黄的烛光摇曳,悠悠映在柳月棠恬静的脸上,似是化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本是温暖娴静的画面,却让萧衡看穿了她面容之下的悲伤和凄婉。
他一步一步无声而缓慢的上前。
一道黑影投落在书页上,柳月棠缓缓抬起头。
只见萧衡笑意隐隐的看着自己,尽管他眉间流露着疲惫,可眼神中却是不加掩饰的温柔。
柳月棠勉强微笑:“皇上来了。”
萧衡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暖意方才放心了些。
“今天可有哪里不适?”
柳月棠伸手环住他的腰,安心的贴在他胸膛上,“嫔妾好多了。”
“谢谢皇上。”
萧衡知道她指的是位份一事,伸手抚着她顺滑的秀发。
“朕给你的封号你可喜欢?”
柳月棠轻轻点着头:“喜欢,很好听。”
萧衡眼眸一弯,柔声道:“朕给你的封号,自不可能只图好听。”
柳月棠抬起头看着他,见他牵起嘴角缓缓念着:“熙熙泰和,长乐无忧。”
“朕只希望棠儿能够永远光明灿烂,一生无忧,平安喜乐。”
柳月棠眼眶渐红,紧紧拥着他:“谢谢皇上。”
萧衡薄唇微动,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
他能补偿她的,便只有这些身份地位了。
这一夜萧衡和柳月棠都无睡意。
萧衡脑海中突然想起今日柳鸣说的话:
“皇上,柳美人自幼离家,臣未能伴其成长,鲜少给予关爱。致使小女性情敏感而柔弱。臣每念及此,心中愧疚难安。还请皇上看在臣一心为朝廷的份上。能否对柳美人多几分关爱,臣定感激涕零,铭记皇恩浩荡。”
于是,萧衡开口道:“你父亲知道了你的事,也是有几分伤心的。”
柳月棠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
这里面或许有两分真心,但更多的是在演绎他慈父的形象。
“朕听闻,你嫡姐要成婚了,她夫君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柳月棠淡淡一笑,柳月瑶总算如愿了。
她一定会很“幸福”吧。
“嫔妾认识那人,他……”
“小主,不好了……”
流筝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柳月棠的话。
“进来说。”
流筝隔着珠帘禀报着:“皇上,小主。“
“丹菊,她死了。”
柳月棠大惊失色,当即吓得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死了?”
“她……她是被人活活勒死的。”流筝微颤的声音亦充满了恐惧。
柳月棠身子一软,犹如惊弓之鸟,身子微颤。
萧衡连忙揽住她,扬声呵斥道:“一个宫女而已,处理了便是。”
“是。”流筝匆忙退下。
柳月棠紧紧抓住萧衡的衣衫,扬起头哽咽道:“皇上……她虽犯了错,可她罪不至死。是谁……到底是谁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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